两人进了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凤凌玖细细打量着铺子内的一切，默默地在心里记下。
“挑几件你喜欢的。”凤凌玖大方地说。
“是你开的吧，那我多挑几件？”某人一脸坏笑，故意逗她。
凤凌玖：怎么有种羊入了狼窝的感觉？
“为了方便，我一般都是穿黑色劲装，其他的无需再买。”
凤凌玖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是不是认我为主了？”
“是。”泽亦沉声答道，作势就要跪下来。她待他和善，从不用身份压他，以至于他有些“忘形”，竟是忘了尊卑，敢和主子开玩笑。
凤凌玖委实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忙拉住了他，阻止他跪在地上。“你干嘛？”
“是属下僭越了，还请主子责罚。”
凤凌玖深感无奈，遂拉着他到了试衣的隔间里。
“我说过我准你僭越，我也说过你把我当成朋友相处即可，不必拘礼。”
泽亦浅笑，“若人人都像你这般，这世上便没有下人了。”
“别人我可管不到，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泽亦静静地看着她，噙着一抹柔和的笑，“你很温柔。”
“啊？有么？！”凤凌玖可从来都不以温柔自居，“我呀，逢场作戏，步步为营，下毒时毫不手软，你是认真的吗？”
“逢场作戏，是因为你胸有丘壑，步步为营，说明姑娘心思缜密非常人可比，更何况姑娘一手出神入幻的毒术，令我佩服。”
“呵，你真会说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能遇见你，三生有幸。”
凤凌玖实在是受不了了，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去挑几件衣服吧，看你喜欢哪件。”
……
“这一件，可以么？”某人眼巴巴地看着她。
“材质不行，全挑丝绸的吧。”
“不用了。”她说要买单，他怎么好意思让她破费。
凤凌玖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哎呀，没事，你为了陪我演戏而受伤，就当作我给你的谢礼吧。”
她一口气挑了十几件男子的衣服，又拿了两件女子的襦裙。
“掌柜的，麻烦您差一个伙计把这些送到凤府，拿个包裹包起来，记得把襦裙放在上面。”
掌柜迭声说是，什么也不曾问。
“唉，你真是每时每刻都不闲着。”
“怎么了？”
“一箭双雕，既试探掌柜，又试探凤府中人。”
“这掌柜还行，不会打探客人的隐私，店里的伙计却是没眼力劲的。”方才他们二人在说话，竟然连一个招呼的都没有。
“至于凤府那边，应该不会有人大张旗鼓地打开包裹去看我买了什么衣服吧。”
凤凌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就是这样，但我是真心想跟你买衣服。”
“我知道，不用解释。”
凤凌玖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曾几何时，我恣意洒脱，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走一步看十步。”
“这叫智谋，没什么不好的。”
凤凌玖女扮男装，一袭月白色锦袍衬得她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泽亦一身蓝衣，也是睥睨生晖，撩民气怀。两人走在一起，惹得不少姑娘回头相望。
“是我失算，这样太显眼了。”凤凌玖小声嘀咕。
“显眼也没什么不好。”
“你…”凤凌玖不理他，自顾自地拐进了一家茶肆。
茶肆的生意很好，只有一个空桌子。穿着粗褐布衣的百姓们大口喝茶，谈吐自如，好不热闹。
两人穿着不凡，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里有什么茶？”
“只有一种，凉茶。”
凤凌玖的脸色古怪起来，想起21世纪品类丰富的奶茶，唉～
“两杯。”
“客官，我们这里用碗装。”
凤凌玖：“…”
“来两碗。”
“好呦！”
二人在简陋的桌前坐下，迎接人们一道道好奇的眼光。
“穿这么好，来这种地方，你就是故意的。”泽亦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