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耶的来信很简单:
……
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9月1日我会去你家找你。
这之前不用来找我,我没事,很安全,放心吧。
能看见你们两,真的太好了。
……
收到信后的几日,范藤没有停下打听大圣人教教主和干部的下落,但一无所获。
今天是8月30日,距离信上说的日子,只有两天了。
张十楚心乱如麻,躺在床上,看着白色古旧的岩石天花板。
天都已经快黑了,但他仍不愿意起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过去十七年人生的总总,以及那日圣人游行时,午耶一次一次不断回头的样子。
她的信……对自己用的身份暗语是:2006级国立科技大学信息工程专业大一新生。
是否可以认为,她和沈真诚一样,记忆停留在了大巴车旅行的那一年。
她记得的也是,他们一起上了那辆大巴,然后穿越到了穹窿?
否则她为什么要用自己17年前的身份来暗示?
“那我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张十楚胸闷的长叹口气,“为什么会这样?那17年的人生,明明点点滴滴都清清楚楚啊……大家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她说9月1日,也就是说,她要办的事情,会在今明两天办完。
到底是什么事情?
张十楚开始琢磨起最近几天范藤那陆续传回来的消息:
“首先是连环火灾后两天,并没有更多的火灾发生,但舆论果然像我们推测的那样开始发酵,仅用了一天,全银城都在讨论姬仙为了肃清异己,而滥杀无辜的事……”
“原本名声就很臭的姬仙,这两天名声更是臭到了极致,这引发了连锁反应,花街的生意一落千丈,银城本地的男人再没有敢往花街里钻的了,在花街几个出入口,甚至出现了全妇女的志愿者巡逻队,会对进出入花街的男性进行登记,并对外传播……已经有好几个偷偷进去花街被逮住的男的社死了……”
“但这又怎么样?还是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外地人,不在乎自己在银城的名声,不断进入花街消费的,像这种短暂的舆论危机,往往过上一阵子,热度过了也就过了……”
张十楚摇了摇头,“根据之前的推测,做这件事的很可能不是大圣人教……或许是有生意冲突,或者姬仙过去得罪的人在趁机火上浇油?”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总之幕后的人是谁,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说法,他们的目的,至少目前来看,跟大圣人教的关联并不大……”
“而另一件事,就比较奇怪了……有传闻说,大圣人教在银城吸纳新教徒,而入教的方式,跟以前传闻的根本不一样,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欲入圣人教,先死以明志’的说法,而是只要花钱,就能入教……”
“但当范藤以范怜的名义去打探的时候,却全部遭到了回绝,可范藤又从多方渠道确认了,确实有几个本地富豪加入了大圣人教的样子……也就是说,他们的招募,并不针对所有人,而是有针对性的?”
“由于无法加入大圣人教,也无法更进一步的打探到大圣人教内部,所以关于午耶的信息,至今除了那封信,就什么也没有了……”
“午耶……你到底在干嘛?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这几天,张十楚大概已经能分辨,是张府管家的脚步声。
很快,咚咚咚。
敲门声。
“老爷,藤叔来了,说有线索。”果然是管家。
张十楚猛地坐起,“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他本来就穿着衣服,所以穿上鞋子就出了房间。
打开门,发现楼下范怜也在,沈真诚正坐在角落里偷偷瞄她看。
听到楼上动静,范怜抬起头,一脸不满道:“你就这样每天躺在家里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