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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木摸着袖子里的匕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是真的想杀人了,这个裴弃的血应该有点甜味吧?

“那个……”

“闭嘴,我师父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再张嘴,我的剑可没有眼睛。”

阿达木身后的使臣想说话,刚张了个口,秦叙的剑就架在了脖子上,颈侧的疼告诉他,秦叙真的会杀他,只得讪讪闭嘴。

裴弃眉眼轻弯,“小朋友,真的不祝寿吗?我这小徒弟好像很凶残哦。”

秦叙收回剑,剑锋上的血丝清晰可见,他浑不在意地拿剑尖杵在案几上,双手扶着剑柄。

威慑力十足。

裴弃弯眉笑了,眸光流转,余光中一半都是秦叙冷着的侧脸。

顺德帝端坐上方,没有开口解围的想法。

这个阿达木很狂,就得让裴弃教教他该怎么做人说话。

满朝大臣的眼神都是在施压,他们帮的不是裴弃,他们是在维护大周的尊严,来使不敬,那就是对国家不敬!

宴席之后站立着禁军,刀剑出鞘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盖住本就低浅的乐声。

阿达木在身后人几番的催促下,终于端起酒盏起身,酒水撒了些在袖子上。

他冷脸问,“还要劳烦裴郡王你再说一遍,毕竟我们这种乡间乞丐记不住那么厉害的话。”

这种嘲讽在裴弃眼里连开胃菜都算不上,文人的笔杆子和唾沫可比阿达木这个蠢货厉害多了。

“福如沧海无穷极,寿比灵椿过八千。记住了吗?小乞丐。”

裴弃往后退开两步,与秦叙并肩而立,如镇殿的佛。

但中间牵连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只有两人才清楚,袍摆碰到一起,又倏尔分离,亲密无间却又泾渭分明。

阿达木不情不愿地端起酒盏说完,一口把酒闷了,转头看向裴弃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秦叙同样如此,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清晰。

裴弃却置若不见,往上走去,刚刚走到坐席前,他忽然回身,道,“小朋友,不好意思啊,刚刚又不小心帮你认了个爹。”

阿达木:“???”

什么时候?

他又吃什么亏了?

秦叙飞速转着脑子,马上接话道,“师父,你也太不小心了,椿,是指父亲啊,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秦叙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调子撒娇,有一种莫名的嘲讽感。

大殿之上的大臣们再也憋不住,纷纷弯腰掩面笑起来。

阿达木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裴弃跟他打语言官司呢!

“裴弃,大周有句古话叫做,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你骗我的时候,自己可叫了两次。”阿达木暗自发誓,他这一次回去,一定要把大周的书看个遍!

裴弃像是在看傻子,“嗯?我?你酒量这么差吗?”

阿达木:“???”

他不理解裴弃在说什么,小小的紫色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裴弃大发慈悲地解释,“可怜的小朋友,有空还是多读点书吧,瞧你这懵懂的模样。首先,陛下是我大周所有臣民的君父,所以我叫一声怎么了?”

“而且,我父母早亡,是皇舅舅一手把我拉扯大,早就亲如父子了,叫一两声怎么了?尚且不足以还舅舅对我万分之一的疼爱。”

这话说得实在得体又舒心,连徐尚书都挑不出错处。

阿达木感觉自己脑门上已经可以磕鸡蛋了,保准熟透!

别人怎么想顺德帝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非常的开心。

“小宝,坐着了,你站着不累吗?”顺德帝眼里满是笑意,“对了,方才阿达木说来大周一共有两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

第73章 师父,我头很软,不摸摸吗?

“还有一件事,是请陛下归还我月亮涯三城。”阿达木忍着怒气道。

大殿安静了下来,舞姬自觉退出,乐师原本就低的琴声更低了,几乎听不见。

顺德帝眉目倏地冷下来,“你说什么?”

阿达木挺直了腰,“我说,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请陛下归还属于我胡族的月亮涯三城。不知什么时候能与鸿胪寺进行谈判?”

“哎哟……我的心啊,好痛,好痛啊!”

席上突然倒了个老头下去,捂着心口就开始哭天喊地。

裴弃给秦叙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下去把人扶起来,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年近七十的鸿胪寺卿。

“大人,你怎么了?”裴弃握着他的手问。

老头颤巍巍地说,“你别咬我,我害怕!”

裴弃:“?”

老头推开他,对着顺德帝连磕三个头,“陛下啊,臣老迈无力,想,想……”

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就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裴弃:“……”这老头的演技还怪好的。

裴弃打了个响指,松墨和青砚上前来一起把人抬走了。

秦叙站在他身边,手上提着的剑还有血渍,干了看起来更加可怖。

裴弃笑了,“小朋友,你刚刚说什么?我们大人年纪大了,还是我来陪你玩吧。”

裴弃话音刚落,鸿胪寺中官职比他大的集体晕倒,还有人为了装得像一点,装模作样地吐了口白沫,其实是酒。

裴弃在心底无情吐槽,演技真差!

阿达木的脸上已经能开个酱油店了。

顺德帝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被搀扶着离开,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鸿胪寺现在还剩多少个能主事的人?”

裴弃扫视全场,“回陛下,现在最高的官职是臣这个六品左丞。”

顺德帝道,“既然如此,就由裴郡王代行鸿胪寺卿的所有职权,全权负责此次匈奴来使的全部事宜。”

裴弃躬身应是。

阿达木身后的使臣们面如死灰,他们来之前针对鸿胪寺几个大官调查了又调查,有了七八成必胜的把握。

结果现在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裴弃!

嘴巴毒,身份又高贵,若是突然暴毙,根本说不过去!

这一场宴席吃得好不好已经没有人在意了,除了给顺德帝祝寿时裴弃没有嘲讽人,其他时候他都在明里暗里骂阿达木,把人骂了个体无完肤。

宴席结束的时候,阿达木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装了,他原本想的是多学一点裴弃的话,等谈判时好用,结果他娘的!裴弃骂人没有重复的!

最后还是被人架着走的,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狗叫什么?”

“不狗叫你怎么听得懂?”

把一旁的徐二笑得抱着邹嘉狂捶,肚子都被笑痛了。

众人远去,裴弃站在重华殿的檐角下,秦叙站在他身后,“师父……”

“逆徒。”裴弃突然没头没尾地骂了句。

秦叙不敢说话,低着头,蔫头耷脑地往裴弃身边挪动。

裴弃微微侧脸,“走,去我府上。”

秦叙夹着的尾巴瞬间翘起来,“好!”

秦叙原本以为裴弃是原谅他了,反正裴弃也不在意他的感情,在裴弃心里,他就是一个小孩子。

可他在马车上想跟裴弃搭话时,裴弃还是不理他,跟之前在殿上判若两人。

他委屈极了,恨不得变成个狗子,凑到裴弃手下求撸撒娇。

裴弃:“动什么动,我这两千两的马车还刺挠你屁股?”

秦叙眨巴眼睛,企图扮乖巧。

裴弃闭眼不看他。

秦叙:“……”怎么办啊?

郡王府还是那个郡王府,裴弃走在前面,松墨眼睛都要变成刀子扎秦叙身上了。

秦叙现在没空理他,一心想求裴弃原谅。

“给我跪下。”裴弃解了外袍随手搭在檀木梅花纹圈椅上。

秦叙扑通一声跪下去,嘴里还说着我错了。

裴弃冷哼,“错哪里了?”

他现在了解得很,这人只是嘴上说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错在不该跟太子乱说话,错在让师父被迫解释,请师父责罚!”

裴弃:“……”

这改变得有点快啊。

但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秦叙跪了良久,但始终没听到裴弃说话,他试探着直起上半身,但肩上突然一沉。

裴弃踩着他的肩膀,靴子上繁复的金线和米粒的碎金都在诉说着一件事,它的主人有钱没地儿花。

“叫你起来了?”裴弃神色淡淡的。

秦叙俯下身去,他现在心里抓不准裴弃的意思,他想住裴弃府上,还想让裴弃哄睡,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

毕竟太子之前在猎场求他都没成功。

裴弃叹了口气,百转千回,还是没舍得说什么重话,他突然发现方辞礼说得很对,他对秦叙确实很不一样。

像是一瞬间的怔愣,他回神撤开了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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