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不禁咬牙。
太宰治垂眸，对着手中的笔记本轻声询问：“你想从楚楚身上得到什么？”
笔记本毫无反应，完美保持着笔记本应有的死物模样。
太宰治鸢色眼中的温度消失了，仿佛一瞬间从人类变成了什么非人的生物。
人类的皮囊下面，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咕嘟作响。
江户川乱步却是毫不畏惧，目光锐利地看他：“太宰，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太宰治缓缓抬头：“你还记得，楚楚沉睡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这个世界上，是有神明的！”
在从中原中也口中得知楚楚身体的缺陷，并被江户川乱步直接否决了他的方案后，太宰治没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当晚就把自己折腾到去见了死亡的神明。
至于太宰治为什么坚定不移地认为那位神明就是掌管死亡的神明——因为你只要见到那位神明，就会自然而然地升起对方便是死亡主宰，死之君主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神明的权柄吧，直白且霸道。
“你就要死了。”
太宰治难得没有一来就直扑神明，反而语气干涩地这么说着。
神明照常给予他注视，却又好似注视着的不是他：“生死有命。”
“……有没有，什么办法……”
向来认为世间令人哪怕忍受痛苦也要留下的事物不存在，越想抓住什么越容易失去的太宰治，人生第一次试图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紧紧攥着手，至少……至少不要在他面前消失啊！
神明的视线依旧是毫无情绪，不喜不悲。
“你想为吾建造神社？”
太宰治一怔，随即露出了喜色。
接着，就有了次日他跟江户川乱步说，他有了救楚楚的办法。
那时的江户川乱步问他：“这不是你想的，你从哪知道的？”
太宰治当时回答：“是神明大人告诉我的。”
江户川乱步就沉默了。
如果不是能看出太宰没撒谎，他可能会以为对方在说什么胡话。
“做不做？”太宰治问他。
江户川乱步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