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
钱朵朵愤愤不平地从腰间掏出五两银子,拍在桌子上。
“这五两银子,怕是要唱多少首曲子呢。”钱朵朵看着林奕,“你说是吧,要娶我的未来夫君!”
她轻轻踢了林奕一下,并没有很用力。
“啊!”后者捂腿,吃痛的大叫。
他不敢回应。
钱朵朵牵着林小悠,走到门前,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谁也不服谁。
相继“哼”了一声,纷纷扭头。
“还装痛呢?人都走了!”素香兰气打不一处来,看着林奕捂着脚。
一修士,能给踢痛吗?
“唉……”他叹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银两,嘟囔着,“你也非得说这些话。”
“就你会心疼。”她扭头,捂着眼,快步的跑开。
……
钱府门外
站着一位上身穿粉黄色衣裳,下身是白色裙摆的女子。
长发披肩,一边长发绕于耳后,一边则遮住了她的右脸。
忽然看着从眼前急匆匆跑出去,用袖口抹着眼泪姑娘。
刹时间没反应过来。
待到身后跑来的林奕,连忙转头,“啊?姐!姐!你等等我。”
她快速追了上前,稳住她的身形,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姐!你又遭他欺负了?”
林奕刚追上,就突然听到这话,“嘿,你就是秋丫头吧?怎么说话呢。”
秋丫头白了他一眼,“我姐好心知会你一声,你倒好,凭什么惹她哭。”
顿感头大,走到边上,默不知声。
……
好一会,等到冷静下来。
秋丫头挽着素香兰的手,后头林奕默默跟着。
“杨家的教书先生?”秋丫头眼神闪过一丝异样,她沉默片刻。
“是的,丫头可知道他住在哪?”通红的眼眶,眼角留有泪痕,她开口询问着。
声音有些迟疑,看了眼哭的跟花猫一样的素香兰,心有不忍,“嗯……他是有名的疯书生嘛,大致位置知道,不过不是很清楚,到时候问问路便知。”
说罢,转过头,“跟上!”
林奕不敢多言,这秋丫头好凶。
……
离直西街较远的地方,快临近象西镇的边郊位置了。
矮小的房屋,栋栋,东拼西凑。
给人有种荒芜的感觉。
房子之间的距离较宽,所以路道显得四通八达,房屋边上有的人家还种着柳树,杨柳依依,绿意盎然。
路道,还有小溪流,流淌过小小的石板桥下。
“额啊!额啊!”
驴叫声,不绝于耳,穿过四通八达的小巷。
孩童闻讯,从屋中,院落,各处而来。
他白色衣裳,但却泥泞不堪,腌臜难耐。蓬头垢面,披头散发。
虽已渐入冬,按理说蚊虫不多,在他身边却多的不行,嗡嗡作响。
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他坐在驴背上,捧着一本书,入神,痴迷。
孩童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丢去。
欢声笑语,吵闹喧哗。
“宋书生来咯,好臭好臭!”
“宋太监,蹲着尿尿喔。”
“哈哈哈啊,阉人来咯,快跑!”
……
石子落在他的身上,浑然不觉。
污言秽语,出言不逊,他依旧充耳不闻。
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书生。
却也是最看不起,最令人厌恶的疯癫书生。
书生名叫,宋子书。
要说杨家人,为什么请这么一位书生?
一是他确实饱读诗书,有文采,有文化。
二来,因为便宜,便宜到一天几个馒头就足矣。
三来,那杨家二小子平时在私塾,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怕他。
没有办法,学不进去那只能另辟蹊径了。
杨家不差钱,但相较之下,自然不错。
同时,在教书的时候,挡个帷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能学进去,比什么都重要不是。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杨家的上门教书先生。
他骑着驴,摇晃着头。
浑浊的眼睛,在临近家门口的路上,变了个神色。
眼神深处,闪过一时的喜色。
短短瞬间,气质陡变。
“命数之人……”他喃喃自语。
可又在眨眼间,再次变回原样。
疯癫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