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康感觉冲洗得有够十多分钟了,她身上、头发上一点盐酸的味儿也闻不到了才把她从水管下拉出来。
这时安康才注意到眼前坐着的一团白肉,接着又闻到了盐酸的气味,毫不手软地再次把于燕推到水管下面暴洗。
又对于燕耳朵喊:“别动,自己先冲着,我给你拿衣服去——”
于燕挥下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安康一离开水龙头又闻到了盐酸味儿,找了一下才看到是洒在地上的盐酸飘过来的气味,那片水泥地被盐酸烧成了一片白色的沫子。
安康打开于燕的车门,从自己的双肩包里面掏出王亚洲送给他的运动服上衣,跑回关掉水阀套在于燕的身上,捡起于燕的手包,拥着她来到车旁打开车门把于燕塞进去。
又从手包里找出车钥匙,打着火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出了物流中心等红灯时,头脑麻木的于燕清醒过来。因为她一抱着前胸,安康给她套衣服时连她双手都套在了里面,她从衣下伸出手,焦急地在包里乱找。
找了一会儿问安康:“我手机呢?”
“可能是给你冲洗的时候落在库房了,现在就别管手机了,去医院要紧。”
“把你的手机给我。”于燕要过安康的手机反复地照镜子,见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才放心。
最后注意到自己的双眼是红的,吓坏了,让安康直接去中心医院烧烫伤科。
这一路,于燕不停的问:“我的脸变色没有?”
还把衣服掀起来让安康看看身上的皮肤变没变色,安康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
安康也问她:“有刺痛感吗?烧灼感呢?”
“我就觉得眼睛煞得慌。”
“那你快点哭,用眼泪冲一冲。”
“哭不出来。”
“多想想伤心事,你喝多那天晚上不是哭的挺好吗,就想那天晚上的事。”
“还是哭不出来。”
接近中心医院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安康心里有了底,于燕脱离险境了。
不然,早疼得哭爹喊娘了。
到了中心医院,于燕连号都没挂直接闯进烧伤门诊,拉过一个认识的女医生进了里面的检查室。
安康坐在走廊等着。
过了二十来分钟,于燕和一个女医生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向医生介绍:“他就是安康,当时还威胁要揍死我呢。”
女医生说:“你快好好谢谢人家吧,多亏他懂,不然你的脸就毁了,身上也不知道会留多少道疤呢。你是女人,人家救了你的脸就是救了你的命,还给你至少省了几十万的医药费,这恩情你用钱是还不上了,鼓掌致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