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子歪着脖子抬眼皮斜了保安一眼：“滚。”
保安看着对方冰冷的眼神咽口唾沫：“那什么，抽完这根别抽了。”
黄志飞拉着安康进了步梯间，小伙子发话：“别走远，就在这儿说。”
黄志飞陪笑：“虎哥我就在这儿说。”
然后转头对着安康：“我不找明哥不行啊。要账的人把我妈都吓病了。养牛场现在就剩几头快死的病牛。奶罐车、牛、小四轮什么的都让人给抢去顶账了，连院墙的砖和石头都给拆下来拉走了。我开的车还有我小儿子新买的车也顶了账。”
说着话黄志飞突然看到安康手里的两个包子，抢过来就塞到嘴里一个，没嚼两下就咽了下去，噎得直伸脖子。
“这不是明抢吗？你们村的人胆儿真够大的。”安康有些惊讶。
黄志飞回身看看歪脖小伙子说：“我的车顶这边的账了。”
“你还有别的账？”安康这次是真的吃惊了。
“这个是生意上的小账，那个安康……不，安哥，要不你借我两万块钱呗。”
“我哪有钱。”
“没两万两千也行，我请虎哥吃顿饭。”
“你要说是三十二十的我能从别人借来，超过五十我都借不着。”
“三十二十也行。”
安康原以为自己说三十二十他就不借了，没想到这点钱他也要。一个月前他可是十万二十万都是不放在眼里的老板。
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呀，吃着别人剩下的包子，手心朝上向人三十二十的借钱，放在一个月前谁相信哪。
安康进了ICU，向五个姑娘借二十元，她们都拿出手机要扫码。安康又说要现金，结果五个姑娘翻遍包包，凑出了十七块钱，还说早就不带现金了。这反倒合了安康的心意，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三张一块的钞票凑够二十出去将一把零钱交给了黄志飞。
“一块两块的都拿出来了，全加上二十块钱。”
黄志飞见安康拿出一堆零钱，有些感动，他原以为安康进了ICU就不会出来了。说：“你放心，我有钱了还给你两万。”
安康刚想说“不用还了”，歪脖小伙子挥手给了黄志飞一个大脖溜儿，骂道：“还两万，你特么七百斤的牛长了八百斤的逼——牛逼大去了。”
黄志飞被打的一缩脖。
安康不禁看了看歪脖小伙子。
歪脖小伙子瞪安康：“你瞅啥？”
“你是落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