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错答应一声离开。安康问牛贵勤:“尿了裤子你不知道吗?”
牛贵勤似乎被自己尿裤子的事羞到了,左手抓了几下衣角小声说:“我以后注意。”
“就你现在这样还注个六啊注意,我告诉你,隔一阵就用手摸摸裤子,发现湿了马上喊人给你换,穿着湿裤子会起压疮的。别逞强、别犯倔、也别不好意思,听见没有?”
“听见了。”
“一会儿给你换好衣服后老实躺着。我现在有事,不忙了过来陪你。”
“嗯。”
牛贵勤听说安康要走又开始流泪。
安康看着牛贵勤叹息。
哭,脑梗后遗症中的一种。很多钢铁硬汉、位高权重者患了脑梗后也成了“哭巴精”。
李错拿着病号服和床上用品回来给牛贵勤换衣服,连隔离帘也不拉就扒牛贵勤的裤子。
安康起身走到病房中间,没有病人的床上护士已经换上蓝色的无菌单。有病人的床上都很乱,病人不分性别身上没有东西盖着。除了正在给牛贵勤换衣服的李错,另外四个女孩三个在玩手机,一个正在打电话,一边小声说话一边还在无意识地捏着输液管。
安康过去朝她的手拍了一下:“这输液管是给你捏着玩儿的?”
女孩子对手机说“以后再说”挂断通话。
安康训:“从我进来就看你在打电话,这么半天了还没打完。你看这病人身下都是啥?”
女孩子忙戴上手套给病人做卫生。
其他三个玩手机的女孩子,听到安康的训斥声把手机放到衣袋中,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整理床单位。
安康回到十六床边问李错:“不是任命你为班长了吗?你怎么不管她们?”
李错为难地说:“不是同学就是校友,我拉不下这个脸。再说我也没答应当这个班长,也不想为了五百块操心费把人都得罪光了。”
“操心费?什么操心费?”
“黄总说了,让我管理白班每月多给我五百操心费。我不要也不想操那个心。”
安康出了病房到走廊给于燕打电话,没人接。
安康又发微信:“我已上班,有事找你回一下电话。”
于燕回信:“所有工作上的事请找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