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了，潘奶奶再见。”起身离开。
“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我。”潘红对着安康背影说。
“好嘞。”
刚才进屋安康发现潘红瘦了许多，脸色蜡黄。心里就有不祥的预感，八十多岁的人往往一场感冒就会失去性命，何况这么重的伤，恐怕结果不会太好。
从九楼上电梯准备回二十楼时，在电梯里遇到了吉祥，到十九楼吉祥不由分说把安康拉出了电梯，说吉顺天天念叨他，安康只好跟她去。
吉顺在床上躺得平平整整，原来胖圆的脑袋现在瘦成了棱角分明的方块，见到安康就喊：“快给我抓抓，压死我了。”
吉祥上前在吉顺身上左右搂了几把空气，又推安康：“你也快抓一抓。”
安康看吉顺身上啥也没有，“抓啥呀？”
“他就说身上有东西压着上不来气，还说你上次给他抓得可干净了，天天找你。”
吉顺的精神是真的出毛病了。
安康上前如同拉窗帘一般，从吉顺的头部开始往脚的方向慢慢拉空气，中间还特意停顿几下，拉到脚部后问：“怎么样？”
吉顺大口喘着气说：“松快多了，这么多东西压着我姐就说没有。”
安康说他：“你也是懒，有东西就自己抓紧呀。”
“我手脚动不了怎么抓？”吉顺委屈。
“我刚才还看你的右手在动，怎么动不了，来，自己抓。”安康抓过吉顺的右手放在他肚子上，下令：“抓。”
吉顺的手指慢慢张开。
安康说：“你看，这不是能抓吗？”
吉祥惊讶道：“他的手动不了啊，怎么突然动了？”
右手正抓挠的吉顺听了，再也握不到一起，真的动不了了。
安康瞪了吉祥一眼，吉祥见安康瞪自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捂住了嘴。
安康又对吉顺说：“抓两下行了，今天的就这样。我得回去了。”
吉顺忙喊：“又有东西压上了，快抓。”
吉祥对安康一摊手：“你看，就这样，你一离开他就说有东西压着他。顺子，你身上没有东西。”
“有，压得我上不来气。安康你给抓抓。”
安康又给划拉了几下，执意要走。
吉顺急了：“不愿意抓你就打。你使劲打我，求你打我，你打呀。”
安康叹口气，对吉祥说声“你出来”出了病房。
身后不断传来吉顺“打我”的哀求声。
关上门安康对吉祥说：“刚才我试他是不是癔症，刚有点效果让你一句话给冲了。”
吉祥再次捂一下嘴：“你事先跟我说一声啊。”
“我也临时起意。故意说他的右手能动暗示他，结果真就动了，可惜呀。送精神病院检查一下吧。”
“这里的大夫也对我这么说过，可是，人要是送了精神病院，还能出来吗？没听说哪个精神病能治好的，都是越治越重。安康，他现在就相信你，要不你来护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