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说：“当护工被各种有病的人呼来喝去，服从、讨好和陪笑脸，已经成了职业病。只要一天能挣上三百块钱，吃点眼前亏，去哪儿干都一样。”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就不好阻拦了。只是走以前，你可要把ICU里的人带好啊。”
“说心里话康姐，一想到过些天我就要离开ICU，打心眼里舍不得，尤其舍不得像康姐这样的人好对我又很关照的大姐。”
康丽群有些感动：“看不出你还挺会煽情的。以后医院这边有什么事需要姐帮忙的，你尽管找我，姐大忙帮不上，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谢谢康姐。”
安康回到大病房看看表，已快到午饭时间。
再看病房，五个护工都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没有一个巡视走动的。
换以前，安康肯定会把这五个女孩子叫到走廊训一顿。一想到自己不久就要离开和刚才与康丽群的谈话，心灰意冷起来。
安康重重地咳了两声，五个女孩子听到声音迅速向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收起手机开始整理病床。
安康再没理这些人，来到牛贵勤的床边问：“尿裤子没有？”
牛贵勤躺着，听到安康的问话非常不好意思垂下眼皮。
安康把牛贵勤扶起来站在地上，前后检查了一下裤子很干爽：“刚换的裤子？”
“嗯。”
“给你戴纸尿裤没有？”
牛贵勤把手伸到裤子里摸了摸，摇头：“没有。”
安康向李错的方向喊：“李错。”
李错一路小跑过来。
安康问：“咋不给她戴纸尿裤呢？”
“没有。”
安康这时也想起来，手术包中22样生活用品中没有纸尿裤，ICU里的病人也不戴这玩意儿，随拉随处理了。
安康起身说：“我去买吧。牛奶奶中午想吃啥？我一块带回来。”
“酸菜馅的蒸饺。”
“这个我想想在哪个食堂，嗯，一楼食堂有，李错你们想吃啥我一起带回来。”
“我们都买饭了。”
“那我就不管你们了。”安康出病房从后门下了楼。
纸尿裤买回来让李错给牛贵勤换上后，安康的心里踏实了一些。
午饭后，牛贵勤让安康扶着她在走廊里走走。
安康说：“在ICU里能坐起来就转到普通病房了，你还要走走？要不是空床多早把你轰出去了，老实躺着吧你。”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牛贵勤左右看着警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