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满仓看到安康也是个哭,除了骂自己为什么不死以外,还骂自己:“把不该享的福都享了才受今天的的罪,老天爷早就用收了我的味觉警告过我,可我就没想到啊。唉,我这个该死人却活着,应该活的小明却死了。我告诉你安康,小明是让人害死的。你想想他一个小包工头出身的人,没有大人物在后面,他能干上百亿的工程吗?出事就把他顶出去了……”
蒯东明出车祸的事情,华云市流传着多各种版本,流传最广的有两种。一种是灭口,说蒯东明只是个白手套,可这只手套知道的太多了变成了灰手套,必须死,即使抢救过来也活不了。另一种是工地开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个很大的坟,蒯东明没妥善自理,导致开工后工地伤亡事故不断,最后伤到了他自己。
安康想着一个月前可以不考虑价格随意点菜,两个厨师长抢着送饭的场景,再看看现在为了省钱却要和一个只会骂人的人住在一起的蒯满仓,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安慰了他几句又去看住在隔壁511房间的刘助理刘洋。
511房间门上的探视窗被人用报纸从里面糊上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敲敲门,里面没声,再敲,等了一下,还是无人应答。
安康按下门把手进去又差点退出来。刘洋上身穿着毛衣,下身光着站在门前,看样子是想过来开门。
向她的身后看,有个人躺在床上。
安康犹豫了一下,上前扳过刘洋肩膀向后转,推她到床前坐下,扯过枕巾盖到她小腹上。
然后转到床的另一边看床上的人是谁。
一看,认识。是刘洋的父亲,躺床上睡得正香。
安康看着恢复了一点意识,两眼发直走路机械的刘洋想:这还是那个冰冷高傲的刘助理吗?
屋里的两个人,一人睡觉一个发傻,唯一能正常沟通的刘母不知道去了哪里。
安康对傻愣愣的刘洋说:“往里坐,躺下,盖好被。”
刘洋屁股往床里蹭蹭,把两腿放到床上,然后就不动了,就那么傻傻地看着安康。
盖在小腹的枕巾掉到了床上刘洋也没知觉,安康既想过去给她盖被又想给她盖枕巾,可是终究什么也做,说了句“就在屋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转身出屋,轻轻地关好门。
这个刘洋算是彻底的报废了。
安康往回走着一抬头,看见牛贵勤站在她自己房间的门口向这边张望,安康以为她有事,紧走几步过去:“怎么了牛奶奶?”
牛贵勤生气地问:“你看那光腚女人干啥?”
安康瞪她:“谁说光腚?人家穿着衣服呢,她爸爸在屋里呢。”
牛贵勤一听笑褶了脸,拉着安康进了屋,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杯装酸奶和一个苹果给安康:“老年公寓发的,我给你留着呢。”
安康心里一热,当着她的面两口喝掉酸奶:“好了,酸奶我喝了,你吃苹果吧,我给你削皮。”
安康翻抽屉找刀,没找着刀却看到一个分指板。拿起来问:“这是你出院时医院给你配的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