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说从监控里看到你进了好几次501,让你告诉老人那是紧急呼叫器,不是电子琴别瞎按。”
安康又气:“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全了?你告诉总值班室,这个家属不听劝,为了几块香蕉皮按个没完。”
说着话安康进了508,吉顺看到安康激动的头直抖,安康过去装模作样地在吉顺身上搂了几下空气后问:“没东西压着了吧?”
吉顺不是点着头,而是抖着头说:“太轻快了太轻快了,你的手就是有劲。”
安康笑:“我听黑张说你主动让人家打你,咋地,欠揍啊?”
吉顺说:“她们不会打,我姐也不会,不疼。你会打,你打我,打疼我。”
“草,不会说话别说,就好像我打过你多少次似的。”接着安康恍然大悟,吉顺的身子现在是没有知觉了,所以他才会求人打他,他不怕疼,怕没感觉。
安康顺手在吉顺胳膊上掐了一下,吉顺说:“不疼,你使劲掐。我现在就觉得我脑袋以下都没有了。”
安康感慨:“你呀,生晚了。你要是出生在战争年代替地下党去受刑多好,皮鞭烙铁老虎凳,咋整也不疼,打死也不说,能把那些行刑手活活气死。可你现在见人就让给你抓鬼,离活活气死我们也不远了。你自己说说,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鬼?”
吉顺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有东西压在我身上。”
安康在吉顺的胸口按了两下:“是这么压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二百斤大米压在身上,动不了。”
刘淑兰上前看看说:“吉经理这个样子,像我老公刚翻车砸坏腰的时候,我老公总说身上有一车土压着,去了好几个医院也没治好。后来我婆婆说我老公是被压死鬼缠上了,讨命呢。鬼怕火,让我给拨火罐上半身才有了知觉,下半身还是不行。”
“真的?”安康,吉顺同时问。
“不信你上我们家问我老公去,问我们村里人也行,他们都知道。”
吉顺听了头抖得更凶了:“快给我拨,快点。”
有上次给郭二宝拨火罐导致不能手术的事摆着,刘淑兰不敢答应,回头问安康:“能拨吗?”
“我哪知道,你问他姐去。”
吉祥这一阵是累坏了,屋里这么多人大呼小叫的,她睡得人事不省。刘淑兰上前推了半天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听了大概便一摆手:“随便。”
黑张趁机说:“安领导,兰子会治吉顺的病,让她护理吉顺吧?”
听了这话安康怀疑是这两娘们儿合伙骗自己给她们换岗位,问黑张:“那你想护理谁?”
黑张说:“只要不让我抓鬼护理谁都行,不过得护理男的,女人事儿太多。”
嗯,不像是骗自己。
安康又问刘淑兰:“一次拨几个罐?”
“一个。一天只能拨一个,拨一百天。”
“一会你把他姐叫醒,先拨一个试试,有效果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