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妈说忘记放哪儿了我们才来这里找的。”老太太说。
“我没见过。”安康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老太太，问：“那个那个，刘洋父亲的后事办完了吗？”
“快了吧，不少亲戚都过去帮忙了。我们帮不上那边就到这边来看看洋洋。”说着站起来给傻坐着的刘洋捋捋头发，叹气：“洋洋从小就要强，是我们下一辈中最有出息的一个，谁成想一场车祸变成了这样，可怜哪。”
然后说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贵，还不搀着你姨到外面活动活动，人家说了，洋洋这情况多活动对身体好。”
小伙子玩手机不愿意动。
“你这孩子咋回事？”老太呵斥小伙子。
小伙子不情愿地站起来，眼睛仍没离开手机。
李错说：“不用，我们刚从院里回来。刘洋每天作息是有规律的，现在到她休息时间了，来，让一下，让她躺一会儿。”
小伙子又坐了回去。老太太说：“我来我来，小贵过来扶着。你们忙你们的事吧。”
小伙子两个大拇指在手机上忙着：“等我两分钟。”
老太太过来抢小伙子的手机：“干啥来的你忘了？”
小伙背过身：“马上马上。”
这功夫，李错已扶着刘洋躺下盖好了被。
安康对李错说：“你出来一下。”
到了走廊安康小声问李错：“刘洋她妈回来过没有？”
“没有。从那天跟车去了医院再没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护理长，我看屋里这两人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安康训：“别人家的事少管，你只要保证刘洋不脱裤子就行。还有，不听话吓唬吓唬行，但绝对不能打，更不能让别人看到你拎着皮带，听见没？这要是让别人拍下视频你会坐牢的。”
“就那么一回还让你看到了，要不是她妈让我打我才懒得碰她。护理长，刘洋来事了，是我给买的卫生巾，这钱谁给报销？”
安康没料到还有这事：“花了什么钱你先记好账，还有，有什么亲戚来看过刘洋，送了什么东西你都记下来，等刘洋妈回来你转告她。对了，刘洋吃饭睡觉怎么样？”
“不知道饥饱，给多少吃多少。吃完了就往裤子里拉，拉完了就脱裤子，蹭的哪儿都是，埋汰死了。我现在一顿只给她一个馒头或半碗饭，喝水也控制呢。”
“李错，从今天的开始你给她培养定时大小便的习惯，早晚各一次，具体时间你自己定，不管她有没有便意，到时间就让到大便器上坐五到十分钟。”
“我从昨天就开始这么做了，我给你看护理记录。”
“不用不用，有记录就好，记多了就能找到规律了。说说你吧，你这几天心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