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人家让你走又没让我走。我在这儿好歹还能省下一个人的吃住钱。每个月还有三千块钱可拿，咱俩要是都走去哪里住？哪个地方愿意要咱们五十多岁的人？真让你走你就先出去打零工，等这阵风过去，我再央求安康把你弄回来。马上就冬天了，外面的零工也不好找。”
王壮想想也对，两人正商量，接到安康的电话，让他到田倩的办公室一趟。
王壮拉着王美花一起去。王美花说：“我要是去了他们又要说我扔下六楼的人不管，你自己去吧，不管人家说啥都听着，别顶嘴。”
王壮只好硬着头皮来到田倩的办公室。田倩去了院长室，于燕、黄龙，安康三人等着他。
于燕让王壮坐下，又给他端一杯水。
王壮见几个人和颜悦色，胆子大了起来：“不是罚完了吗？叫我来干啥？”
黄龙瞪起了眼睛：“呀荷，你跑了火还有理了是吧？”
于燕抬手制止黄龙：“王师傅，我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但命好，遇到贵人帮你，不然你早进去了。从昨晚脱岗的事到今天的跑火，安康处处替你扛着，光钱就被罚了六千。你既脱岗又跑火，才罚了几百块钱。而且第一次着火还是安康帮你打灭的，要不是在调查时安康一再替你说话，你现在在拘留所呢知道不？我问你，安康让你把着过火的棉被装到垃圾袋里你为什么不装扔到了楼下？即使棉被里有暗火，在垃圾袋里遇不到空气还能再着起来吗？就冲这一点说你故意放火都不多，用不用我现在把警察叫回来把这一点告诉他们？”
王壮头上冒了汗，嗫嚅着：“别……别。”
“群里公司的处理决定看了吧？”
“看了看了。”
黄龙说：“你到公司不到两天就给公司造成了近两万块钱的损失。老年公寓罚公司的一万本想让你来承担，又是安康给你求的情，说你家欠着债，一家四口都出来打工太不容易，这才象征性的罚了你五百。你还觉得委屈？既然这样公司也不罚你了，向公安补交证据要求严惩。你到里面住个一年半载的，怎么样？”
“我认罚我认罚。我昨晚让郭二宝闹的一宿没睡，现在脑子不转悠，说话冲了点。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我儿子把钱送来、”
王壮到走廊打电话。
于燕看了黄龙、安康一眼：“我是准备罚款从工资里扣，没想到能收到现钱。”
几分钟后王壮一脸喜色进来说：“我老婆刚才给他打电话了，我儿子说他马上就到门口，我去接一下。”
说完颠儿颠儿跑出去。
王壮的儿子头脑冷静，态度不卑不亢，说话条理清晰。对公司的处罚王壮的事表示理解，但是他也没钱，建议从王壮的工资里扣。
于燕说：“院里的处理决定上写的王壮调离原工作岗位是为了给公司和王壮留面子，实际上王壮是要离开老年公寓一段时间的，等着火的事彻底过去了，再通知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