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糊哩糊涂的哪记得有没有。”王香果打开床头柜,把里面吃的用的东西拿出来放地上。
“药在抽屉里,下面没有。”陈有环歪头看着王香果说。
王香果不听,接着翻。从柜里面翻出一瓶写满很多小字的药瓶:“这就是。”
“那不是。”陈有环否认。
“是,不信你问问安康。”说着向安康挤眼睛,想让安康帮她说话。
安康接过药瓶看上面的字:“这是口服蛋白,提高免疫力的营养药。不管牙疼。”
“免疫力提高了牙不就不疼了吗?”王香果仍向安康挤眼睛。
安康本来就对王香果刚才的行为不满,见她又要让自己帮她骗陈有环的药,正色警告:“陈有环的姑娘特意告诉我,这屋里东西没有她的同意谁也不能往外拿,不然没有了就找我要。你要拿等我和她姑娘通电话征得她同意后再拿。”
王香果把药放回去:“不就一瓶药,至于吗?”
“没找到就回去吧,不要影响别人休息。东西放那儿吧,让陈有环早起自己收拾。”安康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我上趟厕所。”
安康不能阻止人家上厕所,只好站到门外等着。
卫生间响起放水声,王香果从卫生间出来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去。只听里面陈有环一声惊叫:“你掀我被子干啥?”
王香果出来向后指了一下说:“这么大岁数了还光腚睡觉,真不要脸。”
安康瞅着这个王香果觉得有意思,感觉她是在有意告诉自己陈有环的这个习惯。再一想刚才她差点摔倒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明明就是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姿势。只不过她刚把耳朵贴上去,自己就拉开了门把她闪了一下。然后借口牙疼找药进屋乱翻找物证,还到卫生间查找了一通,什么也没找到还不死心,去掀了陈有环的被窝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这娘们儿的心可真是要多邪有多邪。
安康关门锁门。
“你十二点还查吧?”王香果问。
“两点,你还可以再来找一次牙疼药。”
“我不是……我没有……我回去睡觉了。”王香果急忙溜走。
安康瞅着王香果进了电梯,在嘴里骂:“玛辣隔壁的,啥人呢。”
505牛贵勤的屋里亮着灯,牛贵勤绻缩在沙发里,身上盖件羽绒坎肩在看电视。
“你咋还不睡觉?”
“不困。”
“不困也得回床上去,在沙发上再冻感冒了。”
牛贵勤不动。
“快去。”
还是不动。
安康抱小孩子一样双手卡她的腋下往起一端,把牛贵勤端到床上,把人塞进被窝。从柜子里拿出纸尿裤撕开外包装放到床头,再把羽绒坎肩盖到被上面。
“睡吧。”
安康关电视关灯出去。
因为走廊灯彻夜不关,走廊里灯光可以通过探视窗照到屋里,每个房间从外面看很黑,但室内并不算暗。
505再往西,只有509左向梅需要到门口看一眼,其他人不是专护就是基础护理,不用看。
509的门虚掩着,室内灯火通明。
左向梅像牛贵勤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