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寻思那些没用的,你先想今年最后三个月的房租,再想想儿子明年要上幼儿班的学费,再再想想买房子的首付,就不想我了。”
“真没劲,你就不能说两句我想听的话?”
“你别在这儿拱火啊,火拱起来了你又不回来灭火,说两句空话顶什么用?要不你现在回来。”温晴叫板。
“挖——草,不带这么埋汰人的,明知道我回不去你偏……算了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你挂了电话吧。”安康心里酸酸的有股说不出来的难受劲儿。
温晴也不高兴:“瞅你那个酸样,掉小脸子给谁看呢?”
安康心里更堵了:“我掉小脸子怎么了?我在外面啥气都受谁的脸色都看,在你这儿想听句话安慰的话都听不到,还不许人家不高兴啊?”
安康觉得更委屈了。
“想听吗?”
“想。”
“想听等你回来在被窝里让你听个够,现在别磨叽了。我明天早三点还要去上菜呢,我得睡觉了。”
“不许挂电话,你要是敢挂我就敢给你没完没了的打。”安康和老婆赌上了气。
温晴无奈的看着安康,眼神一点点的变柔:“其实我更想你。我怕我说了你心一软就坚持不下去,以前我一说我想你,你不管多远都往回跑,现在咱俩没有后路可退,多挣钱才是正经事。”
“你放心吧,我保证能坚持下去。于经理说了,这一单结束要给我放几天带薪假。”老婆一服软,安康心中立刻充满豪气。
“对病人好一点,你对病人有多好,别人对咱孩子就有多好,我相信好心有好报。”
“我知道。”
“那我睡了。”温晴捂着嘴打哈欠。
“快睡吧。”
安康租的房在华云市的南出城口,马上就快出市区了,是个连门都没有的毛坯房,不过房子面积大,三室两卫。
已经租了七年,月房租由最初的九百涨到一千五。
好在安康的脑子不笨,从旧货市场弄来旧门和旧床旧家俱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当起了二房东。
温晴,就是由租房客变成女主人的。
现在家里还住着一家人,却是免房租的母女二人。安康两口子称其母亲为洪婶儿,女儿是温晴的高中同学,名叫洪丽。
温晴不收二人房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二人是同乡同学,而是请洪婶儿帮助看孩子,每天从早上三点看到早八点。八点前温晴回来把孩子带到市场,一直到晚上收摊回家。
洪婶儿在一家饭店涮碗,每天上午九点上班。
也不是没想过让洪婶儿全天看照看孩子,一是费用太高,二是安康的儿子安欣过于淘气,一个人根本看不住,只能用这种折中的方法对付一段时间,只要安欣够了上幼儿班的年龄,就可以托给幼儿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