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钱的事不着急,明哥那么大的老板怎么会来看你家老太太?”
黄志飞的表情立刻牛逼起来,“我姨对他有恩哪,别看明哥是身价多少亿的大老板,但人家特讲究礼节。逢年过节的自己来不了也要派人给我姨送东西,他还说过我姨是个有大福的人,那年……”
昏睡中的牛贵勤突然喊了起来“踩我脚了牛踩我脚了——”
黄志飞等四人吃惊地看着牛贵勤,李秀清和安康忙过去看。
安康摸摸牛贵勤的额头说:“没事,是麻药导致的幻觉,有这种举动就说明麻药的劲儿快过去了。牛奶奶的脚被牛踩过吧?”
黄志飞更吃惊了:“你咋知道的?打了麻药,人就说实话吗?”
安康笑:“也不全是,这跟梦话差不多,有人说有人不说。麻醉的时候不说,一般都是快醒了的时候说。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到手术室的一个护士,又夸人家漂亮又说人家身材好。手术完半醉半醒的时候,他就拉着护士的手说要和人家睡觉。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马上就知道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护士时想的是什么了。”
“还有这事?”几个男人觉得好笑也觉得心惊,这要是自己被麻翻了,做过的丑事还不得自动说出来?
黄志飞吃惊于麻药还有这种作用。
安康问:“是啥牛把牛奶奶的脚给踩了?”
“就是她养的一头快要病死的奶牛。这牛正踩在我姨错位的脚骨节上,把脚伤给治好了。我姨也是因为这头牛发了大财。”
黄志飞得意洋洋讲了半天……
二十多年前,牛贵勤只有两头奶牛,其中一头还是个病牛。当时牛贵勤天天起大早给市里订奶的人送鲜奶。有一天上自行车时一脚踩空踩进了马蹄坑里,脚尖向脚心窝了过去,脚面鼓起个大包走不了路。村里的赤脚医生说是脚面上的什么骨脱臼了,得去市里动手术才能治好,药费大约三四百块吧。
那个年代,一头出奶的牛也就值五百块,牛贵勤想治好伤只能卖掉奶牛。
牛贩子来了以后,要买那头没有病还在出奶的牛。
牛贵勤养了那么多年对牛有了感情,就拄着拐给牛喂了一瓢水,水里撒了一把苞米面,算是最后一次喂它。
那头病牛闻到水味也挤过来抢水喝,前蹄正踩在牛贵勤的伤脚上。
牛贵勤疼得大喊:“踩脚了牛踩我脚了。”
当时在场帮忙的明哥往后拉牛,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动。
牛贩子操起木棒往牛身上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