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救助站合作就弄成这样,以后能不能合作姐就靠你了。”于燕向安康表达自己的信任。
“我说领导,听你讲这个麦当娜好像精神不大正常,怎么不送精神病院去,那儿是专治各种疯子的地方。”安康不接于燕的话茬。
“关键她不是疯子,单子接下来的时候就是传染病院的,再说把病人送到什么医院哪是我说了算的事。我知道你办法多,这次可一定要看住她,可千万别让她再跑了。”
“监狱那么严那么多人看着还有人能跑出去,这人要是想跑……”安康摇摇头:“我只能说尽力,没法保证。”
“你尽力就行。我这也是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才把你抽出来,你看潘奶奶这个不高兴。”
传染病院四楼东区九病房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看到于燕和安康过来,上前做了一连串的揖,差点跪下来磕头:“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来了,我走了。”说完往电梯口跑。
“你的工资还没算呢……”于燕在后面喊。
矮胖男人头也不回:“你看着给吧。”
安康想起于燕还没和自己谈护理费的事,护理潘红和王新田二人安康可是一天五百,在这儿护理或者看护这个半疯工资怎么算?
“护理这人工资怎么结?”安康问。
于燕顿了一下:“安康啊,这次姐是请你来帮忙的,姐问你,一分没有这个忙你帮不帮?”
“帮。”安康没有任何犹豫。
“好,有你这话说明姐没看错你。我告诉你,救助站一天给咱们二百六,姐一分不要全给你。但是,这二百六里包括你和病人的伙食费。我预付你两天工资先花着,不够跟我说。”说着于燕用手机给安康转钱。
安康在中心医院骨科一天五百,到这里一天才二百六,少了一半不说,还要支付两个人的饭费。按最省的算,一人一天三十,两人就是六十,只剩下二百,如果想稍微吃点好的,弄不好一天就剩一百多了。
可是安康不会拒绝,不是不想,而是说不出口。安康这人要是别人找他借钱,兜里有五百他绝不会拿出三百,那二百不拿出来他跟做了贼似的不敢抬头看人。钱借出去后又不好意思往回要,明明被钱憋得恨不能抢银行,见到欠钱的人就是张不开嘴,最后索性不要了才不折磨自己。
好在向他借钱的人很少。
在保险公司跑业务时不好意思劝人买保险半年开不了单,在另一家公司做行政三年,后来的新人工资都涨到了四千多,他明明工龄最长、活儿干的最多,老板就是不给他涨工资,他也不好意思张口要。
不然他也不可能毕业七年了,月工资的天花板是三千五。
离职后他的行政那摊工作两个人干都忙不过来。给一个人涨几百多和给两个人开资多,这种算术题老板都不会吗?安康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老板是怎么想的。
既然答应于燕不给钱这忙都帮,有二百总比没有强吧,安康这么安慰自己。岂不知这话要是让他老婆温晴听到非跳起来不可:“在中心医院是护理,在传染病院也是护理,都是工作怎么就变成白帮忙了?”
但安康从来不从温晴的角度看问题,也不会。
所以温晴从来不让安康身上超过二百块钱,省得借出去要不回来生一肚子气。
安康也觉得这样不错,天天护理病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喝酒K歌,有点钱放在身上能应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