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道歉,拉扎。”伊格灵格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每个人都会有……”
“你们根本不会懂的。”
拉扎冷冷地说。接着,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他咬着嘴唇看向伊格灵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可不会同情你,拉扎,输了就是输了。”
仿佛是要火上浇油一般,某人这样说着。
“丽塔……”伊格灵格出声制止,但丽塔仿佛并未听见。
“不论是为了帮助伙伴而倒下,还是因为心魔被战胜,输了就是输了。作为败者,没有必要给自己找理由。好好地接受这个事实,坐下来为伙伴喝庆祝胜利的酒就好。没有人会在意你是为什么输掉比赛的。”
对于丽塔的话语,拉扎似乎并没有表示什么反驳。
他坐下来,接过丽塔递来的果汁,一饮而尽。
众人刚刚还紧绷着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件事暂时就这么过去了。
而接下来,他们要为下一步的策略做考虑了。
伊格灵格这边剩下的有生力量只有他自己和阿维丽。而如果是夏尔昆派出的人最终取胜,他们也不可能向夏尔昆去讨要那份奖金。所以,想拿到五千兰迪尔的奖金,就必须靠现在的两人继续前进。
阿维丽仿佛也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紧张。她会在伊格灵格之前上场,而她如果再输掉了比赛,所有的压力就都集中在伊格灵格身上了。
她深呼吸着,没有心情去看其他选手的比赛,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
丽塔端着葡萄酒过来了。
“啊,丽塔……我现在心里很紧张。”
“看得出来。也许你需要一点法术的力量。”
“有那种必胜的法术吗?”
“有的。”
“不过用起来肯定大费周折吧。”
“这倒不一定。也有很好用、很方便的法术。”
“是吗?”
她其实能感觉到,丽塔只是在找话题。但是,这又让她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心。
“就比如说,对即将上场的战士承诺只要胜利,就给对方一个吻之类的……这样的法术在我们的时代还是很好用的。”
“那么你也会承诺给我一个吻么?”
丽塔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阿维丽想起了她说过的话,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
“嗯……如果你赢了,说不定呢。”
而丽塔开始认真思考这一问题,让阿维丽有些慌乱了。
“我、我是开玩笑的!”
“我当然也是。不然呢?”
看着丽塔玩乐般的表情,阿维丽实在很难给出有力的反驳。
丽塔摸了摸阿维丽的红发,伸出一根手指道:“在我的故乡,人们都是这样祝福即将出征的人的。‘Aatlafonmamokya,Nielajasnieewonitak(佑汝生之余,不为水火所破)……’”
她将那根手指按在阿维丽的额头上,念了长长一段的祝词。那祝词是用谁都听不懂的语言说的,音律如音乐,漫长却动人。
带着这样的祝福,阿维丽走上了竞技场。
这场比赛是在马上进行的。阿维丽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持剑。对手则很自然地放开缰绳,双手持剑。
第一个回合。二人驱驰着马匹向对方前进。起初速度缓慢,而后逐渐提速,在竞技场的地面上扬起一层尘灰。
伊格灵格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他并不在乎对局的胜负,但他担心阿维丽的安危。尽管平时阿维丽也有机会骑马,但相较于真正习武的战士们来说,还是缺少训练。如果她不小心坠马,那该怎么办?他开始有些后悔不应该让阿维丽上场。
但阿维丽显然比伊格灵格预期的要更适应这样的马上战斗。她的剑尖擦过对手的身体,让他发生了一点轻微的扭转。二人的马交错而过。第一回合结束,阿维丽没有受伤。
“丽塔,你念的那个祝福语真的有用吗?”
“嗯……荷缪女神每天都要听取她的子民的祈祷,我的祈祷也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所以能否应验,还要看女神的心情了。”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用吧。
伊格灵格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