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只有两个字。
[谢谢]
明明是感谢的话语,但白若若却觉得心口一颤。
……那个男生,真的惨到这种地步了。
她仔细的收起纸条,想了想,撕下一张绿色便利贴在上面写了一句话,随后贴在桌子上后就离开。
等她离开许久,天色已经昏暗的时候,教室门才被推开。
身形瘦长的少年走进教室,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来,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点儿……期待吧。
他想知道在看到他的谢谢之后,那个人会不会给他留下一点儿只言片语。
哪怕是根据他的谢谢二字猜到他怎么处理了那些食物,恼羞成怒愤怒的骂他也行。
抱着这种微弱的希望,他重新回到了这里。
天边深红色的火烧云染红半边天空,金红色的光线透过玻璃落在桌子上,给绿色的便利贴都染上了温度。
少年的脚步忍不住加快,他轻轻拿起那张便利贴。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个话,如果能看到的话,请问我能聘请你继续帮我处理我吃不完的食物吗?
因为我吃不完的话家人会很担心的,所以希望可以麻烦你帮我吃掉一半可以吗?
当然,如果你嫌弃的话,也可以帮我把食物喂给小猫之类的,都可以。
聘请你的报酬,用糖果支付可以吗?
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中午就来这里。]
金红色的光落在便利贴上,少年仿佛透过便利贴看到了认认真真写下了这一段段话的少女。
冰凉的指尖似乎染上了温度。
“可以。”
寂静无人的教室里,艰涩的声音轻轻响起,没人回应。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便利贴。
***
白若若在挑花。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明天中午跟金铃吃饭,早上还要做早饭,来不及买花。
所以只能今晚买了。
她站在花店里,目光艰难的从打折促销超低价的那桶白色雏菊上挪开。
她左看右看,目光落在粉扑扑的月季上,上面标价是一支三块钱。
她挑了五支,拒绝了店员帮忙包装的手,脚步轻快的回家。
其他人都还没回来,她把食盒放下,找了个玻璃杯往里面倒了些水,把长长的花枝修剪了一下,随后端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然后拿出作业开始写。
这所主打贵族精英教育的学校作业布置的并不多。
白若若做完的时候爸妈刚回来。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刚要出去,脚步一顿,随后从杯子里抽出一支吸水之后变得格外水灵的粉色月季出去。
一出去就反手把月季藏在背后,她叫了一声正在稀奇的看她饭盒的妈妈,“妈,你过来一下。”
“怎么?”
白母正奇怪女儿胃口怎么这么大呢,闻言走过来,眉头微微皱着,看上去颇为严肃不好说话。
白若若眨眨眼睛,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把粉扑扑的月季递给她,“送给你。”
白母愣了愣,眉眼柔和下来,嘴角勾起,“给我买这干什么。”
她接过花,一股淡淡的好闻花香往鼻子里钻,她低头轻轻嗅了嗅,身上工作一天带来的疲惫感似乎都消散了一大半。
忍不住又闻了几下,她才道:“对了,你的饭都吃完了?别不是倒了吧?”
“都吃完了……”白若若略微有些心虚。
白父走过来,看着老婆手里的月季,凑过去动着鼻子闻,酸溜溜的说:“给我老婆送玫瑰,我的呢?”
白若若:“……”
她默默转身回房间拿了一支月季出来递给老爹,“这是月季。”
白母把他的大脸推开,狐疑的看着白若若,“你买花干什么?还是说有人给你送花?”
正在稀罕花的白父表情霎时一变,眯起眼睛,“哪个臭小子给你送花?!”
白若若:“…你们看看我这样子,你们觉得会有人给我送花吗?”
她现在身上还有伪装,又胖又丑的,也亏他们说的出这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