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经阁厢房里,陆华打开两幅画卷,群峰倒影山浮水,红叶满山水似霞,这绘的是枫林山,山中秋色欲破画而出,画卷没有印章,没有题字。
陆华仔细对比两幅画上,青紫色的位置,及其细微的差异,几乎看不出来。
田素感叹,“八兄真厉害。”
陆华面露得意,“这算什么,你没见过他仿的古画,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眼看午时都要过了,昨日遇到的郎君,始终没有来。
田素摸着肚子,“我饿了。”
阿秀询问,“可是在寺里用斋膳?”
陆华放下撑得僵硬的手,“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用膳后,陆华半躺在软榻上,心里琢磨,这画可能是他自己画的,画的是枫林山,画丢了,他会不会再去画一幅呢?
想到此处,陆华坐起身来,没叫午休的田素,自己带着阿秀骑马进山。
前两日的冷风将枫林山的嫣红刮了个干净,踩着脚下厚厚的落叶,景色已逝,看来是不会再来画这枫林山了。
这几日,齐五郎突发重病的事传遍武道城,齐府夫人亲自带着厚礼来尚府退亲。
腊月二十七,刻好的匾送来了,陆宅里也像模像样的打扫了一番。
陆华伸着懒腰,“今晚咱们吃锅子。”
“有没有我们的。”是尚恩锦的声音。
尚恩锦,尚源,尚怡沁,进了院子。
“你们怎么过来了?”
“给你们送节礼阿。”
晚膳,几人围坐,仆婢都支走了,尚恩锦撸着袖子,下肉,下菜,等菜肉都熟了,又负责捞出来分给几人,几张嘴都等着他一个人,从这锅开始沸,尚恩锦的屁股都没挨过凳子。
他故意拔高了嗓门,“这里边最年长的是我吧?”
几人只笑不语。
阿秀起身,“还是奴来吧。”陆华拉着阿秀坐下。
“阿秀你不能来,你帮我照顾妹妹这么多年,你最辛苦。”说着拿起酒盏,“阿秀,咱们喝一个?”
阿秀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田素主动端了酒盏,“我时间短点就照顾她两年多,先干为敬。”
尚恩锦体贴道,“七妹妹懂事,你身体不好少喝点。”
尚源自己把酒盏里的酒喝了,“七兄歇会儿,我来吧。”
陆华夸他,“七兄煮的好吃。”
尚恩锦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没白疼你!”
“不就是煮吗?熟了就行,有手就会。”尚怡沁不阴不阳的一句,尚恩锦瞪她两眼,忍着没发作。
田素笑着问身边的尚怡沁,“可是不合口味?”
尚怡沁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我晚膳一向用的少。”
尚源见陆华第三次拿起酒壶,伸手按住酒壶,“已经喝两盏了。”
陆华瘪嘴,端着杯子放在尚源面前,笑嘻嘻的,“事不过三,我再喝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