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全压着怒气,错步欲离开,身后的娘子叹息,“唉~现在的娘子好生厉害,在人家门口放爆竹不说,还破门闯人家屋子,郎君长得再好,也...唉...”
听到这话,姜全脚下飞快。
陆华拉着阿秀上下打量,“可受伤了?”
“没有,路太湿滑,溅了一身污泥。”
问跑堂要来一身干净衣裳。
天色不早,两人行好不容易行到茶肆却不见马车踪影。
问过茶肆掌柜,才知车夫见又落雪了担心路面结冰下不了山。若是倒霉困在山上三五日的,会影响后面接的买卖。便早早走了,并让掌柜的带话,说她们可随时去车马行找他退钱,就连送她们来的钱也愿意退还。
阿秀问掌柜,“能找到马车吗?借一辆也行,必有重谢。”
掌柜叹气,“路上结冰了。”指着店里一堆人围着的方向,“那位客人才走出去十几丈,手都摔折了,好不容易被抬回来,现在就是有马车,也没人敢走啊。”
陆华问,“你这里还有雅间吗?”
“上冻了,好些客人都没法下山了…别说雅间了,一个坐儿都没有。”
俩人只得重新回雪松客栈。
掌柜的十分热情,“二位若是不嫌弃,我们后院…那间…杂货...”
陆华不愿再费口舌,“可以。”
后院一间放杂货的小屋里,跑堂帮忙腾出一处能坐的地儿,又端来些吃食热茶。
陆华搓着手,拉着阿秀一起坐下。今日客栈人多,火盆都不够用。
陆华吸了吸鼻涕,半边身子靠着阿秀,“秀啊,跟着你家娘子受苦了。”
阿秀嘴角微微扬起,什么也没说。
陆华靠着阿秀昏昏欲睡时,被一通敲门声吵醒。
“请问二位可是姓陆?”
陆华打了个哈欠,示意阿秀去看看。
阿秀开门同跑堂的说了几句,跑堂一通点头哈腰。
“娘子,八郎君来接您了。”
阿秀扶着陆华上马车,陆华刚进去又退回来,冲站在一旁的尚源笑,“还有吃食!”
尚源目光温煦,“怕你饿了,便备了些。”
陆华唤了阿秀上来。
一队车马在客栈众人的注视下走远。
“冰冻化了,这是撒了什么在路上?”
“是沙土草木灰?”
“白中带绯,这是岩盐啊!”
“...还真是岩盐!”
“了不得了,从山下到这里,得有十几里啊!”
“那马车是城主府的!”
“城主府的?”
“定是城主府的,除了城主府谁能用岩盐铺十几里路啊...”
有人问道,“魏郎君,你可认得刚刚那位是尚家何人?”
一个披着灰鼠皮子的富家郎君,缓缓走到人前,下巴微扬眼神傲慢,“那位,正是在下好友尚家八郎。”
有人见不惯他得意做派,揶揄道,“若是郎君好友,怎没见郎君上前招呼?”
魏郎君轻蔑一笑,“他是来接人的,我何必扰他。”
车夫赶着马车停到客栈门前,魏郎君由两个小厮伺候着上马车。
客栈门口的热闹来的快散的也快,寒风卷起飞雪,落在窗牖上,沙沙作响,柏祁伸手轻轻合上窗牖。
姜全正在房中收拾衣裳,见郎君换下的青袍上晕了一滩墨迹,姜全展开衣袍,右袖被墨迹晕染好大一片,郎君向来整洁这是何时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