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环珍轻拍她胳膊,笑道,“我们恩霖去年已经是秀才了!”
傍晚,陆宅。
陆华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林素向她走来。
“你这一觉睡得久啊。”
陆华揉着脖子,“我好像落枕了。”
“让阿秀给你抹点药酒,再给你来壶烧春?”
陆华无力与她拌嘴。
“要不让人把饭摆你屋里?”
“别了,一股子饭味。”
两人相对而坐。
田素心不在焉,陆华梗着脖子用膳。
待用完膳,陆华准备回屋继续躺着,田素一把给她拉住。
“你是不是要憋死我!从城主府回来你就回屋睡觉,好不容易出来了,吃了饭又回屋?”
“大姐,我脖子疼啊。”
“这有软榻,你靠这儿歇着不行。”
“行行…”陆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软榻上。
田素直接开口,“那个柏郎君…”
就知道她要问这个。
陆华举起一条胳膊。
田素问,“什么意思?”
“我渴了。”
“不是刚喝完汤吗?”
“烧春。”
“你个酒鬼!”
待婢子端上烧春,田素殷勤的帮她倒上。
陆华拿起酒盏用一种很别扭的方式喝了一半。
“你问吧。”
“柏郎君他…他真的是个聋人?”
“嗯。”
“那你…”田素想问,他是个聋人,那你还会心悦他吗?
“我也不知道。”
田素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是失望了?”
陆华用晶莹的指甲轻轻敲击杯沿,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有一双特别特别干净特别特别好看的眼睛,却是个聋人,实在没想到,哎…可惜…”
田素想起那人的样貌,心叹,白玉有瑕,确实可惜,“那块黄翡是不是得还给人家了?”田素这会儿子觉着她俩当时有点欺负人。
只听陆华道,“我昨天跟他书写交流,其实,也挺顺畅的。”
田素刚举起的酒杯顿在唇边,“等会儿,你等会儿…什么意思?”
陆华把杯里的酒喝完,没说话。
“你疯了吧,他是个聋人,你一辈子就跟他书写交流?路上呢?黑灯瞎火呢?遇到什么危难呢?
陆华见她那炸毛的劲,“他那小厮不就一路跟着他吗?那默契,咱不也没看出来人家是聋人吗?”
“你阿爹不会同意的。”
“我阿爹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