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一个少年正焦急地来回走动,时不时地望向木门。他正准备再次上前敲门时。
“吱嘎~”一声木门开了。
张君麟穿戴齐整,走出房门,门外是个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
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但见面前一个体型清瘦,与张君麟一般高矮,面容极似他的少年,正翘首以盼。正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张君龙。
张君龙风一样地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兴冲冲地拉着往外面跑。
一边拉着张君麟跑,一边喊道:“哥哥,快走吧。大家都往祖祠去了,叔父和婶母让我来叫你。你怎么这么晚才起来,以前都是你叫我的……”
张君麟跟着张君龙小跑,听着耳边叽叽喳喳欢快的叫喊声,记忆涌上心头,眼眶里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水雾。
“哥哥……你快走呀……不要回头……走啊……”无数的妖兽淹没了张君龙。
张君麟记得前世三年以后,村子遭遇了百年未见的巨大兽潮。
这个世界,人类生存艰难。几乎每隔几年,就有兽潮发生。人类需要资源,需要生活的空间。
飞禽走兽同样也需要!
将兽潮解释为人类和妖兽之间的战争,也许就能更容易理解。
那次兽潮规模巨大,村寨不敌,战死了很多人,包括最高战力,四变绿珞农宗的张家族长。
张家村数千人只剩下百多个幸存者逃入了茫茫荒荒的青云山里,开始了逃亡之旅。
然而青云山里同样危险无处不在,一个又一个亲族在山里死去,连张君龙都为了保护他而死在了妖兽手里。
那一幕,张君麟怎么也不会忘记,在经历了九死一生之后,张君麟活了下来,穿越了茫茫青云山,开启了自己孤独的流浪之旅。
“今生,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张君麟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轻声自语。
“啥?哥,你说啥?”张君龙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奇地问到。
张君麟会心一笑:“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三年,还有三年时间……”
★★★
清晨的风凉爽扑面,阳光洒在道路上,路旁一座座屋舍庭院俨然有序。
村里面的人也在朝同一个方向前进,显然都是来参加开田大典的。
途中有向张君麟打招呼的村民,一般是张君龙出声应付。
偶尔有跟张君麟差不多大的少年唤他一声,张君麟只能笑着应了一声,前世五百年的记忆,实在是太冗长繁杂了,让他压根想不起这些人姓甚名谁,也无法多说话。
行走了一段不短的路,张君麟他们才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村寨中心的一块宽阔的平地,周围并没有常见的土屋泥舍,只有一座高达五层的木楼座落与此,飞檐翘角,重兵把守。
楼前就是广场,楼内供奉着张家先人的牌位。
每代族长也都生活起居在这里面,每逢重大典礼,或者有突发大事,也会在这里召集族老们商讨议论。这是整个村寨的权利中枢。
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这些全是张家村的人,也是张君麟的亲族。
张君龙拉着张君麟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很快就挤到了一对中年夫妇跟前,是张君麟兄弟的叔父和婶母。
张君麟记得很清楚,父母因为一次家族任务,而双双陨落。在三岁的时候,就和弟弟一起成了孤儿。
于是父亲的同胞兄弟,也就是张君麟的叔父,就收养了他们。由于叔父和婶母膝下无子,所以待张君麟兄弟俩极好,宛如亲子。
三年后,在那次大型兽潮下,为了保护张君麟兄弟,也一齐陨落了。
“叔父、婶母。”张君麟和张君龙齐齐行礼。
“嗯~”张君麟的叔父张青山只是点了点头,随意应了一声。
婶母张白云笑着说:“你们来啦。今天是开田大典,是你们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但也不要紧张。特别是小龙你,一天天没个正形。小麟你素来稳重,多看着你弟弟。”
“知道了,婶母。我会看着他的。”张君麟闷声回到。
“哪里呀婶母,我也一直都很稳重的。”张君龙摸了摸脑袋,吐吐舌头,不服气地道。
“你呀~”婶母宠溺地指了指张君龙的脑袋。
“咚!咚!咚!”
皮鼓敲动的声音传来。
张家村一年一度的开田大典,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