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不想被保送？”
江乐风闻言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他没说话，修漫却觉得他在叹气。修漫也想叹气，他在江乐风这屡次碰壁也就算了，偏偏想问点什么，都问不出来。
“那你怎么了?”修漫不信邪地又问道。
江乐风仍旧是闭着嘴，光摇头。
修漫拿不准他的心思也不是一两天了，准备了一箩筐的问题对着江乐风抛出去也不会有收获的。于是他放弃了，两人一路保持着沉默到了教室。
学生的共性，不管谁去办公室回来总是要被盘问一圈。更何况，两人手里还拿了什么东西。好奇更甚了。
奈何江乐风一直游离于班级之外，没人想跟他接触。修漫看上去，也不是可以被随便打趣的样子。本想望而却步，可奈何好奇是推动人类进步的源头，几个女生大着胆子选择了向修漫进发。
其中一个，就是运动会之前说过修漫可爱的蓝琳。
修漫突然被三个女生围住，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似乎在问询来意。
几个女生被他这副模样都笑了，更加在心里确认了他可爱的想法。
“班主任刚刚叫你俩干嘛去了？”蓝琳问道。
修漫呼了一口气，就为这事。
他把自己的表格摊开摆在桌面上，随后诚实道“嗯，应该就是这个，保送的事情。”
“保送！我们学校的保送文件已经下来了吗！”
“我看看。”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一时间，关于保送两个字，在班级里面以废水污染的架势迅速传播。每个人都得到了修漫和江乐风好像要被保送的信息。
何耀东不知道从哪钻进了这个被一众女生围着的圈子，他维持着那副如沐春风的笑容，笑着从一名女生手上拿过表格说他看看。
片刻之后他把表格还给了修漫，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走出了人群，朝着办公室走去。他的眼神愈发冰冷，笑容也越来越僵持。
上课铃声响起，一群人就都做鸟兽散了。
江乐风如梦初醒，收起了被自己无意间摩挲得皱成一团的表格，拿出卷子准备认真听课。
何耀东没有离开太久，回来时从那副精致皮囊流出的破绽已经被他又隐匿起来了，粉饰太平之后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差别。
谁也看不出他差点在办公室大吵大闹。
在学校挨了一天，修漫终于等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
江乐风一整天都像丢了魂一样，自顾自地收拾书包就要往前走。
修漫连忙跟上，与他并排而行。
“喂，早上说好的跟我一起去吃宵夜，你不会不认账吧？”修漫有些紧张地看着江乐风，脚步紧随一点也不敢慢下来。
江乐风回头看着他，眼神呆滞，片刻后才恢复了清明。他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没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