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中年男子步出凉亭，在向上的山道上走出七八步之后，艰难地停了下来，盘腿打坐。
山体上方的雪顿时改变了无序飞舞的状态，像是受到了向下而去的引力，向中年男子飘去。
飘在中年男子身上。
也飘在身后亭子里女孩身上。
“小霜啊。你要记住，这里的雪能压制你体内的病根爆发，如果以后爹爹不在了，你要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修为，沿着这个山道尽可能地走出更多的台阶，更高的距离，越是上方的雪，效果越好。”打坐中的中年男子叨絮道。
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总觉得爹这么厉害，乃宗门里的一代掌门，怎么可能不在了呢。
终究是小女孩，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身体：“爹，只能压制吗？”
“是啊，这雪只能压制。不过小霜不要怕，爹会尽量帮你找到根治之法。”
“爹爹最好了。”
凌霄宗之巅，鸟语花香的别院之中，坐在湖边一颗桃树下的一个女修豁然睁开了眼睛。
趴在女修不远处打盹的一只兔子只感觉滔天的威圧感瞬间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骨碌翻身而起，变成了一个少女。
“掌门。”兔妖少女小心翼翼。
事实上，她私底下都是喊掌门为‘姐姐’的，有的时候甚至亲切地喊‘第五如霜姐姐’。只是刚才一紧张之下，下意识喊成了‘掌门’。
更早之前，她喊‘主人’。
亭子里坐着的女修掌门第五如霜望着平静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半天，才道：
“最近宗门有招募新弟子了吗？”
“募新？没有，还没到募新时间。”兔妖少女虽然不知道这个很少过问宗门大事的掌门姐姐为何突然对募新提起了兴致，但还是如实回答。
她感觉今日的掌门姐姐有点不一样。
事实上，掌门对她一向很好，甚至是从未把她当仆人看，而是妹妹。
但她自己从未逾越。
她感激掌门，没有掌门早年的救治，她早已经是只死兔子。
她仰慕掌门，掌门的那种舍我其谁、一剑镇压三千来访者、罕逢敌手的霸气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更崇拜掌门。
再加上本身的性格，即便掌门从未凶过她，她依然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掌门姐姐，只为真心付出。
也正因为她熟悉掌门的每一个小细节，才让她刚才察觉掌门今日有点不一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姐姐，你的身体...”
兔妖少女注意到掌门身体的状态，心中一痛，姐姐的身体似乎每日况下了。她从小被姐姐收养，多少知道一些掌门的情况。
掌门姐姐身体的问题，她自然也知晓一些。
但却爱莫能助。
第五如霜却并没有没回答少女，似乎关注点从未在此，而是依然平静地看着毫无波纹的湖面，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下一句：
“灵植师呢？”
什么灵植师？
兔妖少女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第五如霜的意思。
联想到第一个问题，才知道掌门问的是最近有没有招募新的灵植师。
再次惊讶，掌门居然关注新进灵植师如此的小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认真道：
“小白去要名单。”
等来的却是第五如霜淡淡的一句：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