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建新陵之事,涉及堪虞之术,我实在很不擅长。而且我法力最近不太好使,若是需要我随你一同去,我必定不怕吃苦,一路帮您拎包袱!”
我一脸堆笑,自信满满地说。
萧师叔望着我无奈地笑了:“说起你的法术,你至今还是不了解你师傅的一片苦心吗?”
“什么苦心?”
“你师傅教过你多少诀?”
“幼时我认真学过三百个,这些年,也每每会被罚抄,我其实早已将这些术诀背得滚瓜烂熟了!”我想了想说。
“但不知为何,我只学会了一两个。”我越说声音便越小,直到听不清。
想来,桃林村的瞎眼翁翁说得也没错,我如此蠢笨,师傅还没被我气死,真是我师傅好脾气。
萧师叔低头思考,沉默不语。
“雀奴,你仔细瞧瞧我这个!”
“见火,出!”他突然挥起手指说道。
我顺着师叔的手指瞧去,只见房中蜡烛依次燃起,委实神奇。
“可是,我学的不是这个诀,师叔。”我嚅嗫道。
见师叔拂袖熄了蜡烛,我于是深吸了一口气。
“日出江花红胜火,出!”我捻起师傅教我的“火”诀道。
房内一片安宁,毫无改变。
“哈哈哈!”萧师叔笑得前仰后合。
我大囧,巴不得让敲骁赶紧打个地洞让我钻进去。
“你师傅教你的,应是唐诗三百首……”萧师叔捋了捋气息,又忍不住笑道。
“我这薛师兄,实乃一妙人!”萧师叔赞道。
“怎么会呢?”我大感奇怪。
师傅每次教我这个术诀的时候,念的便也是这句,为何师傅念唐诗就能成诀,而我却不可以?
萧师叔似是猜到了我的疑惑,匀了匀已几乎笑岔了的气,忙耐心向我解释了许久。
我虽听得不甚明白,但也似乎稍稍能懂。
师傅捻诀,早已炉火纯青了,所以不管他口中捻什么诀,只要心念到了,便可以成诀。
而我,心念本就没到,外加口诀不对,是以虽勤修数年,却仍白练不会。
不过,我终究感念于师傅,虽并不教我那三百术诀,却仍将思诀和遁诀教了我,又每每嘱我回身之诀。
师傅一直便知,我总要回到大明宫中,做一个囚徒般的郡主。既是如此,师傅应是希望我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即可,何必苦心修炼,非要去做那降妖伏魔,总要身入险境的天师呢?
我想到此处,不禁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