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半月前菜市口那些人都是武侯?”
“不错。”
“。。。”长孙冲无法相信这一切,仅仅一次刺杀,便毁了一个曾荣冠当朝的宰相国公不说,更是屠杀了数千精锐武侯。
纵观历史,也没有一个帝王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县子被刺杀而大动干戈,血染京都。
尤此可见,那武功县子殊荣之盛。
此时长孙无忌突然冷哼道:“瞧你这样子,你是不是惊讶陛下为何会对一个小小县子这般重视?”
长孙冲见到长孙无忌脸色阴冷,便知道回答还不如不回答,索性竖起耳朵等着父亲继续说。
“你可知道武功县子年岁几何?”
长孙无忌并没有长孙冲想象中的那样继续往下说,反而冷不丁的问起了问题。
长孙冲低着头,思索片刻,查找起脑海中关于武功县子的画面,过了片刻,才断然道:“阿耶,那武功县子年岁应该有双十了吧?”
“读书,读书!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我且问你尉迟宝琳年岁几何!”长孙无忌手掌将把手拍的啪啪作响,显然更生气了。
“。。。”长孙冲不是傻子,在长孙无忌问到尉迟宝琳年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虽然不知道武功县子的具体年岁,但当初尉迟府的认亲宴席自己却是去过的,身为长兄的尉迟宝琳才十七岁,那作为二弟的盛利显然不可能是二十岁。
“郎君莫怒,少郎君不过是一时之间没想明白罢了,况且那武功县子从身高来看确实一眼看上去都会觉得有双十年岁了。而且少郎君多在家中读书,少与外界接触,自然是不知道那武功县子的年岁,这也怪不得少郎君会猜错。”
老仆赶紧站起身,轻拍长孙无忌的背,一边为长孙冲开脱,一边使眼色让长孙冲赶紧认错。
长孙冲立马跪地,恭敬的以头贴地:“孩儿愚钝,让阿耶失望了,还请阿耶责罚。”
长孙无忌深深吸气,默然的望着跪地的长孙冲,望着那张与亡妻有些七分相似的面庞,终究狠不下来心来继续说重话:
“起来吧。也别跪着了。若不是看在你忠爷爷的份上,老夫非得让你跪到天亮不可。”
长孙冲却是摇头拒绝,继续跪伏在地,脸上露出一丝坚毅和果决:“阿耶,就让我跪着吧。您继续说那武功县子。”
长孙无忌也没有再次开口让长孙冲站起来,反而凝视了许久,继续道:“倒还有些进取心。”
长孙冲嘴角不易察觉的的动了动,显然他的这番行为为刚才的愚蠢添加回了不少好感。
长孙无忌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已经有些要下落的夕阳,良久,才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是好奇区区一个县子为何会让陛下这般器重和爱护,甚至牺牲嫡女的幸福来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