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姜乐乐出了声：“这雪人是你送给队长的啊？”
难怪他早上说这娃娃丑江时脸那么臭。
他说完，支援的同时想补掉江时的兵线。
一心二用的江时没有漏掉他的小动作，“姜乐乐，别手欠。”
姜乐乐悻悻住手，看到谢叙桌上的娃娃，随口问了一句：“T宝，你喜欢雪人也是因为队长吗？”
他有次去江时屋里找小黑玩，看到过江时一个展示柜放满了雪人娃娃，看时间跨度，明显不止买了一年。
江时这么早就喜欢谢叙了？
“不是。”江时跟蹲伏的姜乐乐一起收掉对方射手，才回道，“三四年前，我无意间碰到了不知道哪个战队的展会，去蹭了吃的，那人估计以为我是粉丝，给了我一个娃娃。”
“挺有缘分的，加上雪人外形挺有特点，就记住了。”
姜乐乐：“展会啊！看时间，我们应该也快办一场了，到时候也有各种周边当礼物。”
他说了几句，忽然意识到不对，“三四年前，是雪人娃娃卖得最火的时候，官方还搞饥饿营销，大家想买还得通过黄牛，竟然有人白送你？”
三四年前谢叙风头正盛，是联盟里最有潜力和商业价值的职业选手，代表英雄雪人的周边更是供不应求，江时竟然能在展会上白拿？
江时没了解过当时的行情，闻言愣住。
姜乐乐看着江时颇为惹眼的脸，提出合理猜测：“那人不会是喜欢你吧？”
此话一出，江时非常明显地感受到谢叙的视线往这边看了一下。
江时：“？”
他怀疑谢叙耳机里还混着他直播的声。
不过姜乐乐的嗓门太大也有可能。
有了名分的江时非常自觉地跟人撇清关系，“瞎说什么呢？我那个时候才多大，还没成年。”
他面无表情地瞎编：“再说，给我娃娃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喜欢个屁。”
姜乐乐嘀咕道：“可是玩游戏的哪来的大叔……”
他还想问，却被江时打断，“停，我要闭麦操作了。”
江时说完，把耳机声音调大，任凭姜乐乐喊了好几声都没理。
这个话题太危险，他傻了才接。
训练中途，江时跟上出门泡咖啡的谢叙，跟人商量：“队长，你能不能把那个雪人娃娃换下去？我给你个不那么明显的。”
今天训练任务重，谢叙懒得折腾，泡的速溶咖啡，不过还是抽空给江时榨了杯橙汁。
他一边忙，一边回答江时的话：“为什么要不明显的？”
江时一下卡了壳。
因为这个娃娃衍生出来的话题太多，不光是网恋前男友，还会让江时有种他跟谢叙时刻会暴露的错觉。
可他没直说，说起另一个话题：“队长，上次跟ST打完比赛，你掉粉了。”
谢叙对那些女友粉冷眼旁观，反而对他维护有加，让她们心灰意冷，纷纷取消关注以示反击。
这件事还短暂地上了热搜，只不过很快掉了下去，应该是原阳做的。
饶是基地没人提，可一直关注谢叙的江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谢叙正在洗橙子，动作不紧不慢，“没掉，你的粉丝不是帮我补回来了？”
江时一时哑然。
他的粉丝巴不得他跟谢叙百年好合，效率奇高地填平了缺失的粉丝量。
茶水间很快升起橙汁的甜味，以及咖啡的清香。
谢叙将橙汁递给江时，“想要我换娃娃也行，你拿价值更高的来。”
江时眼睛一亮，他有好多限定版的雪人周边。
可没等他开口，谢叙悠悠补了一句：“来换我们的定情信物。”
江时：“。”
后来的训练，谢叙把娃娃换了个地方，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江时直播的时候，镜头刚好圈住。
江时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谢叙就是故意的，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俩谈了……
甚至在直播间的粉丝谈论起江时前男友以及送他雪人娃娃的选手时，非常[凑巧]地伸手戳了一下娃娃的肚子。
把娃娃戳倒了。
江时感觉自己的肚子也挨了一拳，他无法理解谢叙为什么跟自己还有一个大叔吃醋，可他又没办法解释。
原阳中途进来说了个事：“联盟给咱们派了个任务，过几天出门办个展会，线下宣传，先跟你们提个醒，做好心理准备。”
江时根本没仔细听，跟着大家哦了一声。
他正忙着审核弹幕。
直播间的粉丝一直拱火，正不嫌事大地跟谢叙科普。
【Xu你在看直播吧？你是不知道，江时失恋那会多伤心，哭的抽抽的。】
【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虽然我是T宝的粉丝，可他是真的渣，竟然还用跟前男友的信物来忽悠你。】
【我觉得你晚上应该好好收拾他一顿。】
【明天我要是看到小白毛照常直播就是你不行。】
江时鼠标微动，把说他哭出鼻涕泡的人拉黑了，并且无情反驳网友：“队长再生气也不会打我。”
【……6】
【蠢蛋。】
训练结束，江时终于结束了煎熬的直播生涯。
他还缺十个小时，至少得再播两天。
离月底也就剩两三天了……
他必须把那个雪人娃娃换下来！
半夜，江时贴着墙壁，听到隔壁姜乐乐房间的声音终于平息后，他给谢叙发了个消息。
【乖宝江江：队长，姜乐乐睡了，十分钟后我来你房间！】
谢叙看着这条消息，眸光微动，回了一个嗯。
这次的江时准时赴约，敲门声响起，谢叙看了眼镜子，才去开的门。
只不过，他没看到江时，反而看到了一个长方形的巨型展柜，江时从后面露出脑袋，有些吃力地说：“门打开，缝隙太小了。”
卡着他的展柜了。
谢叙让开后，江时顺利进屋，并把展柜放在了谢叙空置的桌面上。
江时看了眼一柜子的雪人娃娃，说不心疼是假的，不过，他还是咬牙开口：“这是我能拿出来最值钱的东西了，跟你换那个雪人娃娃。”
谢叙看着把自己家当都搬过来的江时，表情有些惊讶。
江时最宝贝这个展柜里的娃娃，过年的时候什么都没收拾，却专门花时间把展柜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还发了个朋友圈炫耀。
可现在，竟然舍得拿出来。
“我知道定情信物很珍贵，但是这个也不赖。”江时怕谢叙不信这些娃娃的价值，“里面好几个已经绝版的，估计连你都没有。”
他说完想让谢叙仔细看看，却发现了不对：“队长，你房间的灯是坏了吗？怎么这么暗？”
他仰头看了一圈，发现大灯根本没开。
“你别担心，以前家里的灯都是我换的，我借个梯子来帮你看看。”
谢叙拦住试图去仓库找梯子的江时，沉默地关掉氛围灯，换成明亮的大灯，“没坏，刚才按错了。”
“那就好。”江时没多想，转回话题，非常详细且认真地给他介绍了自己的珍藏，说完后，期待地看向谢叙，“怎么样，是不是不赖？”
谢叙瞧着他真诚的眼神，表情有些复杂，不过，还是点头：“嗯，挺好。”
江时这个人精哪里没发现谢叙对这一展柜的娃娃不感兴趣，悄悄伸手，拉住谢叙的食指，“队长，这些娃娃本来很多就是你的周边，我觉得送给你，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
他手一点点，跟谢叙完全相握，指尖在谢叙手心亲昵地蹭了蹭，“我喜欢它们，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江时仰着头，弯起嘴角的时候，脸颊浮现出一个圆润的酒窝，配合上撒娇的语气，乖得不行。
谢叙垂眸看他，“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给我？”
江时眨了眨眼，“因为我更喜欢你啊！”
回答地毫不犹豫。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谢叙罕见地愣了愣。
江时刚洗完澡，头发依旧吹得乱糟糟的，却更显蓬松柔软，小熊睡衣因为穿得太久，领口松松垮垮。
在他的角度，能看到江时纤细的脖颈，后颈上还有几处红印，应该是江时洗澡的时候自己暴力抓的。
江时皮肤很白，留下印子就很明显。
谢叙看着面前丝毫不设防的江时，眸色晦暗。
他声音微沉：“你来我房间只是送展柜吗？”
“当然不是！”江时听到谢叙明显意有所指的问题，眼睛亮亮的，“你看出来了？”
声音很欢快。
谢叙偏开目光：“嗯。”
“是不是直播间的人又跟你说了什么？”
每次江时打其他的主意的时候，都是粉丝怂恿的。
江时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对对，他们可坏了。”
念叨前男友念叨了一整天。
心底的猜测证实，谢叙顿了顿，“我觉得，还是维持以前比较好。”
他们刚确定关系，他怕江时被直播间的人带坏了。
“我也觉得。”江时欣然应允，“那你会收下这个展柜？”
谢叙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却在江时期待中带着祈求的目光下，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