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折！不能再低了，再低张老头就要嘲笑我了。”
秃顶小老头见陆晨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不说话，变得着急起来。
“我送你好吧？只要你别告诉张老头。”
“呵呵，我倒是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张老头就是隔壁的吧，你不妨说说，我也好帮你。”陆晨笑道，店铺里的货物也不多，值不了多少钱，因此他倒是好奇怎么回事。
“唉，也罢，就说给你听听吧。”
秃顶小老头叹了口气，将来龙去脉徐徐道来。
“本来我和张老头从小便认识，关系一直都很好。”
“后来我外出闯荡有了一些积蓄，但都被一个女子骗去，心灰意冷的我一阵萎靡不振，此时也被女子所伤的老张赶来安慰我，与我一起说好此生绝不再娶妻。”
“我又重燃斗志，白手起家重新积攒了不少后，于前几年回来开了这个店。”
“老张则是一直在外打拼，偶尔过来看望一下我，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但自打前几年惠兰意外搬到我隔壁，一切都变了。”
秃顶小老头说到这里，脸上多了三分愁苦、两分快乐。
“惠兰是我们儿时玩伴里最漂亮的，我和老张都很喜欢她。”
“只是某一天，我们村里来了个见多识广的外乡人，惠兰被他迷的团团转，于是就跟着那个外乡人远走他乡。”
“我们都恨那个外乡人。”秃顶小老头有点咬牙切齿，接着又恢复平稳。
“惠兰回来后，我偶然发现她就住在我隔壁，一来二去的我对她了解的越来越多。”
“原来惠兰当初跟随那个外乡人出门后不久，那个外乡人就变心了，不但和很多烟柳女子纠缠不清，甚至将女子带回家风流，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后还对她拳脚相加，惠兰身心遭到重创。”
“但她还以为用真心能换来那个外乡人的改变，没想到得到的只是更多的侮辱粗暴，甚至那个外乡人没钱喝酒玩乐竟然将她卖去了青楼。”
“惠兰至此才算认清了现实，但已为时已晚。”
“只恨我当时没有在她身边啊，要不然她又如何遭受此等苦难！”
秃顶小老头喷着唾沫星子，有点恨自己无能为力。
“她在青楼待了两年，遭受到了各种非人的对待，幸好偶遇一位官人，得知她的悲惨经历后将她赎了出来。”
“此后她便一直跟着那位官人。”
“但没想到这位官人竟比那个外乡人还要混账，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让众人脱干欢舞，日日笙箫。”
秃顶小老头说到此处，神情激动，干枯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一时也不知道他在为什么打抱不平。
“直到最近那位官人被革职查办，她才重获自由之身，虽然依然风韵犹存，但她的青春早已不再。”
“她一个女子远在他乡孤苦无依，思乡之情又越来越强，便带着一些私存的银两回到了家乡。”
秃顶小老头谈到这里喝了口茶，脸上的红晕更甚。
“本来惠兰便是我儿时的梦中姑娘，当我得知她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难之后，便忍不住心生怜悯，事事对她关照有加。”
“经过两年间我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惠兰知道我是真心的，便同我住在一起。”
“但我早已与老张说好不再娶妻生子，于是只得在他每次来时，我便让兰儿出门暂避。”
秃顶小老头说到这里，满是幸福的脸上带着一分愁苦。
“但有一次老张来看望我时，意外发现我和惠兰的事。”
“这让他愤恨不已，当即摔碗，愤起割袍断袖，道：
“吾与汝之情义惶惶三十年，今汝背信弃义，你我情义当如此锦绣，从此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