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对手是身后那个五十米高并且无限时间的奥特曼。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察觉到那灯笼大小的眼珠正在盯着自己时，江枫可以说没有任何犹豫撒腿就跑，甚至心底正在疯狂怒骂。
“快醒醒，快醒醒！”
“前段时间做梦天天被人砍，现在又整这一出？”
“我TM到底得罪谁了！”
可少年怎会跑的过这样的庞然大物，只见那条巨蛇扭动蛇尾，盘旋而上，凭借着可怕的肌肉力量居然就这样腾空而起！
整个天色在它庞大身体的遮盖下瞬间陷入黑暗。
唰！
寒意从远方传来。
少年能感觉到那股寒意是顺着他的脑袋擦过，速度快到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也不知怎么，脚步下意识停下，因为那股寒意竟然让他感觉到有几分熟悉，几分安心，愣愣注视着前方，抬头仰望天空。
少年见到了此生永远不会忘记的画面。
那是一道剑气。
一道惊天剑气。
乌云密布的长空被当场撕裂，任由阳光普照大地，一眼望不到尽头。
湖面同样被撕裂，从中间剖开，整个湖水仿佛都在沸腾，也是这时候少年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水。
而是一种压缩到极致的气体。
腾空而起的巨蛇发出凄厉悲鸣，身体自由落体跌入黑水中，疯狂扭动，挣扎，仿佛承受着极其可怕的痛苦，尽管自己听不懂蛇类语言，但他似乎感觉出这条黑蛇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嘶——”
又是这种频率极高的声音刺激耳膜，可这时的江枫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黑蛇身上。
而是远处那个朝自己慢慢走过来的人影。
一袭长裙无法掩盖她清冷的气质，长发只用一根发带束后便抛在身后，莲步轻挪，腰挎长剑，目光平静又淡漠，微微上翘的眼角尽显瑞凤眼之尊贵。
是那个曾经出现在少年梦中无数次的人。
“柳……仙子？”
他说出了这三个字。
是的，又是她。
曾经在梦里传授自己剑法的人是她，让自己从黑白双煞制造的幻觉中惊醒之人是她，命悬一线即将被巨蛇吞没时，出现的人还是她。
她仿佛是自己命中的主角那样，只要自己需要，这位仙子就一定会出现。
但迎面走来的柳棠溪并未搭理江枫，只是将手中三尺青峰抬起，指向远处那不断扭动身体挣扎的巨蛇。
语气平淡，但在这份冷静中似乎又透露出几分威胁。
“现在的你早已不是当初那风光无限的妖夜真君。”
“不过是一道濒死的亡魂，和一片无主的灵气海。”
“如此，你还想要再继续接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