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心虚的成分不多罢了。
两相沉默的境地里,终究是对面的人先打破僵局。
听筒里传来耳熟又懒散的一声笑,沈遇和猜到她在同自己较着劲儿,也没一定要等她应什么,慢悠悠的声调控诉,不过温和的语气倒也没有半点真兴师问罪的意思,还隐隐夹杂着笑意,“打电话过来请教请教,我这是哪儿得罪了你,要你那样败坏我名声?”
“身正不怕影子斜咯。”舒月曲着两条腿,一只手捏紧手机贴住耳廓,理直气壮地脆声反驳,“谁让你先故意诓我的!说好了带我再体验一次赛车又变卦。”
“你就是欺负我小,不懂你们社会人的那些弯弯绕绕,给我挖坑了还不承认,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既没有契约精神又不守承诺。”
“我怎么就故意诓你了,嗯?”初初其实并不十分理解这小姑娘争辩的逻辑,沈遇和只是觉得她当下炸毛的模样有趣,饶有兴致又问她,“你说要再玩儿一次,我按你要求安排好了。”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沈遇和忍住笑意,不自觉软着声调提醒她,“你自己说,我答应你的事怎么就没做到了?不是你自己临时变卦不想玩的么?”
他明明就是避重就轻。
舒月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往外讲,开始是泄愤性质的抨击沈遇和,结果说着说着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上了。
她屈膝把头埋进膝盖,闷声闷气地继续批判他,“你就是没有契约精神,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约定好的,结果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随便丢给其他人,我都不认识那些人……”
沈遇和原本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安排有何不妥当,既然是要满足她想要再体验一次赛车特技的要求,相较之下专业赛车俱乐部的体验感自然更好。
倒没有想过她上次临时变卦会是因为介意这点,他一直觉得这小姑娘胆子大的很,天不怕地不怕。
只是这会儿隔着手机听她讲这些,上一秒还凶巴巴地批判他,下一秒就隐约带上哭腔了。又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着那湿漉漉的语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