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感受灯光的刺眼。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分娩完成了。内啡肽的作用下，即便依然疼痛，但是一想到孩子出生，母性的力量让他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值得。
但是等等，我孩子呢？我那么大一个孩子呢？刚刚还。。。。。。
而后，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性别，重新纠正了正确的认知。于是，疼痛好像跟着反应过来，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
吴德利见怪不怪听着楚余的哀嚎。想了想还是尽人事的解释着：“止疼的东西对你不好，会影响你的大脑。你们这些人不就指望着脑子吃饭的嘛？忍着点哈？而且治疗费方面苏恩是挂账的，没给钱。你也看到了，我这么小一地方，本小利薄。。。。。。”
楚余恨得咬牙切齿。不，他真的在咬牙切齿。
但是他还记得不知道谁说的话：你不能得罪你的律师和厨子，以及医生。
他痛得想捶床。但是吴德利是真的习以为常以至于准备充分。楚余被绑得结实得很。好心的吴德利甚至还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绑了好几个蝴蝶结。
楚余咽下一口冰凉的唾沫，又或者是血？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但是紧咬着的牙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钱我给！我给！别玩了！搞快点！！！”
吴德利踮着脚，疑惑看着这个活跃的病人：“别闹哈，不是没碰到头吗？这怎么脑子还不好使了呢？你不知道吗？我帮你换的衣服。哦对了，先声明一下，你的东西都在的啊！但是你那点钱也就吃一顿火锅哦。而且你不知道吧？里面还有一张假的咧。”
楚余疼得冷汗都下来了，但是他终于清楚认识到双方的主从。用手紧紧抓着床单，他却反而平静了些。对着吴德利认真的解释：“我没钱没关系。你不是认识苏恩吗？嘶，你帮我打给苏恩，我来让他给你，现款现结。好吗？”
吴德利一挥手：“哎呀，虽然咱俩刚认识，但是我跟苏恩那都是哥们儿！哥们的哥们，那都是朋友嘛！没必要费那劲！他的号码我有，用我的手机打就可以。”话说着，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哪位？”电话那头，苏恩有气无力。
吴德利疑惑的看了看手机，没错啊：“喂？小苏啊？吃了嘛？”
楚余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喊道：“这个时候你废什么话啊！苏恩！快来给我打钱！！！”
一听钱，苏恩总算来了精神：“吴老四？什么钱？”
吴德利总算医者仁心，体贴地把手机放在楚余耳边，一脸殷勤。
楚余眼泪都快下来了：“苏恩！苏爹！你是我活爹好不好？你快来吧！我还没给你结账啊！”
苏恩一下子来了力量：“早说啊！给钱是吧？好嘞！等我！我这就去坐地铁！”
楚余终于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打车吧！我报销还不行吗！”
“就等你这话呢！请好吧您！”
电话挂了。
看着眼泪汪汪的楚余，吴德利哪受得了这个？一边搓着胳膊，一边去开保险箱：“诶呦，我这心软的毛病！得，信你们一回！这就给你加上！”
楚余浑身都没了力气，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
程橙含笑关上了门。隔绝了各种意味不明的眼神。
程齐正准备说话，程橙人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
程齐赶紧去扶，一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分外用力。
“老七，咱家没了。”
程齐木了一晚上的脸刷的一下子涨得通红，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泪水混合着鼻涕像是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