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房间里开着灯，却没有声音传出。他试探着将门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客厅没有人在。
苏恩慢慢走进了808，叶小倩的房间门也是开着的。他走到近前推开门，叶小倩茫然与苏恩四目相对。
苏恩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他也不进去，看着叶小倩道：“怎么了这是？一脸委屈，谁欺负你了？”
叶小倩触电一样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一下子站了起来飞扑到苏恩身边。
苏恩眼睛落在叶小倩死死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对方力道之大，让他很怀疑自己的胳膊已经青紫了。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叶小倩：“怎么了？”
叶小倩眼中的茫然慢慢散去，他眼睛迅速积蓄满了泪水，拉着苏恩就往旁边走去。
苏恩不明就里看着叶小倩走到书桌和床的中间，一件一件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苏恩的目光由茫然，到疑惑，再到震惊，然后不可思议看着叶小倩。他涩声道：“你是女的？”
叶小倩将最后一件衬衫穿了回去。他憋着泪掏出了书桌里的证件甩给苏恩。
苏恩接过去，性别“男”赫然在目。他茫然看着叶小倩：“什么情况？”
叶小倩目光没有焦点，泪珠如雨一般滑落。他一样茫然看着苏恩。半晌，叶小倩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如黄鹂清脆，珠落玉盘：：“我还想问你呢？半个小时前我上厕所还是男的！”
半个小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叶小倩：“你，半个小时前，做了什么？”
叶小倩用手抹掉眼前的泪水，嘶声道：“我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今天晚上除了你给我送了一碗汤，我什么都没做！”
苏恩一下子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他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将叶小倩脸对着自己，他目不转睛看着对方：“老刘呢？”
叶小倩哭声一窒，他看着苏恩有些惊恐：“谁是老刘？”
空气一时之间似乎有了重量，苏恩呼吸不畅：“这个玩笑不好笑。”
叶小倩歪着头看着苏恩：“什么玩笑？”
苏恩急促深呼吸几次，先是看了看叶小倩，再看看手里的证件。他用手揉着自己的脸，又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疼痛感让他确认了现实，他示意叶小倩跟着自己深呼吸。叶小倩不明所以，如言而行。
半晌，等两个人都冷静了些。苏恩紧张看着叶小倩：“我记得，你家里是有监控的？”
叶小倩茫然点点头，掏出了手机。
苏恩大致估计了时间，将监控调出来，拖动着找到了桌子的视角。
堆满东西但是没有汤的桌子，没有汤，有汤，没有汤。等等，往回拉。
苏恩的手指停住，叶小倩捂住了嘴。
一碗汤，悬空着由远及近出现在桌上。而后叶小倩倒进杯子里一半喝掉。
盛着剩余一半汤的碗倾斜在半空，汤从碗里倒出来，一出碗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