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深:“做过一段时间医生。”
“医生好哇!坐办公室的咧!”
“俺是乡下人,家里穷,爸又走得早,念五年书就得下田鼓捣庄稼去了。15岁妈也给病了,就把田卖了,俺跟着舅舅出来打工,不然哪个有钱供下面的弟妹念书嘛。”
“不然俺也可愿意当医生,泥说,是不是老天爷晓得俺有这个念头,才给俺那个什么「药师」能力。甭管什么城里乡下的方子,纸上有的就成。俺不识字可以找人家念给俺听啊听完照着那个方子找着料子,就全能做出来。”
“泥瞅瞅,这个「七步夺命散」,你往鼻孔里一吸,走不到七步准得死。完事儿俺们用这个「化尸粉」,就这么一撒,啥都没了捏!还有俺新整出来的「穿肠烂肚粉」,这名儿起得好伐?一会儿就叫那些个小畜生尝尝味儿!”
男人打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又一包粉末,小孩似的炫耀着,言语中又含着某种极为质朴的品性。
夏冬深微笑捧场,时不时表现出一点兴趣。
小黑则兴冲冲地叼起包好的粉袋,扔到水桶里。
两人一猫身旁,其实还有一个格格不入的纪尧青。坐姿格外端正,一声不吭地做着手工活,动作快而流畅。
看到林秋葵,他不自然地低下头,有意回避对视。
如同制药集团外的突然碰面,林秋葵也就没问他为什么又到这边来。毕竟自由的人,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去处。
队友们各有各的事情做,有且仅有一个祁越不高兴。
他背对所有人闷头坐了大半个小时,不搭理人,直到听到白痴企鹅的声音,脸色才稍有多云转晴的趋势。
发现她没有第一个找他说话。
顿时:多云转雨。
怀着郁闷,祁越抱着胳膊,继续等了整整一分钟。
那只企鹅,居然,还是,没有,理他。
瞬间雨转雷暴转超级冰雹.gif
“林秋葵。” 他低气压地喊着,转头。几乎鼻尖擦鼻尖,近距离地对上那张整整2小时16分33秒没看到的白嫩脸蛋。
他稍微看了两秒,就偏过头。
故意留给林秋葵一个冷漠的侧脸。
一看就是生气的表现。
像只气鼓鼓的河豚小狗。
你去哪了?为什么没有陪我睡觉,为什么睁眼没看到?
诸如此类的问题,他不问,林秋葵也能猜到。
祁越昨晚不清楚跑到哪里去玩,大半夜钻进被窝,活像沙漠里回来的一团蛇,又热又腻,还爱往人身上攀。
帐篷不比房车,燥热的空气难以流通,
她半夜被热醒好多次,次次不动声色地推开小狗。结果往往过不了几分钟,他又像不容拒绝的夏天毛绒熊一样,热乎乎地贴上来。
林秋葵:。
就真的很想把他赶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