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嘛……下下之策,不说也罢。
提到正事,燕定坤面上总是一派肃容。直至一句:“刘助理知道吗?”
他顿时破功笑道:“不不不,可不能让他知道。”
否则那倔脾气的刘同志,非找他拼命,或逞强跟着上。
刘信民这人实打实的文官,坐了半辈子办公室,又有儿有女,经不得胡乱折腾。
燕定坤希望此事能对他保密,林秋葵自是答应。
不过她这趟来,也有自己的目的。
“你们也想参加?”燕定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前天夜里,妇女死后,包嘉乐曾截取她脑中残留的思维。
血红的画面里,他看到一双手自血肉模糊的肚皮里,抱起□□的、不足月的婴儿,随意地撕断脐带。
“——原来是个女儿啊。” 男人低低喟叹,音色带有一种古怪的金属质感。
许是当时的妇女已神志模糊,图像相当模糊,包嘉乐看不清男人的脸,只发现他的右手比别人多一根手指。
身侧的唐妮妮一边听,一边抱膝蹲下来,在地上画了一条很粗很粗的曲线,代表蟒蛇。
蛇是一种狡猾又阴狠的动物,具有一定威胁性。
祁越只用它代指过一个人,那就是贺闻泽。
同在光海训诫所生活过,祁越、唐九渊与贺闻泽关系恶劣,堪称死敌。乍一听到六指特征,一个活像嗅到肉味儿的疯狗,一个默默把床单彩带埋起来。俩人差点亢奋得连夜跑到广海基地揪出老仇人打个你死我活,旁人拦都拦不住。
关键时刻还得林秋葵装头疼,叶依娜把一团床单又扒拉出来,才勉强拽住了绳。
然而打从昨晚起,祁越一直吵个没完。
就这会儿林秋葵跟燕定坤谈话的空隙,她坐在木椅上,他犯多动症,不肯坐。老大一个人非要赖在她身上,双手交叉抱着脖子,下巴又抵着脑袋,一下挪过来,一下挪过去,反复催促笨蛋企鹅快点说完废话,让他去找贺闻泽打架。
——不许闹。
林秋葵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捏了一下。
祁越顿时不动了。
无形的小狗耳朵垂下来,他垂下眼皮,无聊又坏脾气地踢翻地上一个空水桶。
水桶咚咚滚两圈,燕定坤俯身捡起来,沉吟道:“其实杜部长交代过,最好不要让你们牵扯进这件事。我个人也认为这次行动比较凶险,要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不建议你们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