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
“我没有……骗你。” 林秋葵断断续续地说:“也没有……不要你。”
庞大的阴影没过头顶,祁越拱起的后背遮蔽所有光线,像伞,也像难以挣脱的牢笼。
影下,她交垂的眼睫不住颤抖。
“那是一个意外,我也没想到……”
——骗子。
彻头彻尾的执迷不悟的骗子。
野蛮的牙齿一点点吞噬,宽大冷硬的指骨一寸寸嵌入,祁越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宣泄怒气。
林秋葵微微睁大眼眸,不受控制地,自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祁越。”
她不死心地喊着祁越,语气软得几近示弱:“不要再跟我生气了,不要……不说话,行吗?”
“你看看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她空茫的眼眸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倒映着他,只有他。
名为祁越的生物顿了顿,很快再度毫不留情地侵略她,伤害她,却又忽然吻住她。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乖顺、臣服意味的吻,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在想什么呢?祁越。
当他用潮湿的舌头极其暴烈地横扫过牙床,搅动软肉,紧紧缠束她的舌。
当他想也不想地咬破她的嘴唇,试图用那条舌头碾压她的舌根,舔舐她深藏的喉咙。
当她因生理不适反射性弯起脊骨,仰起脖颈,又被他一把压下,像一只拔断翅膀的鸟被刀血淋淋地钉在原地。
祁越,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说话?
阴郁的云盖住月亮,一点火星溅落眉梢。
从头到尾,他的左手没有离开过她的脖子,随时都能拧断她的颈椎。
她将指尖攀上他的后背,触及大块大块紧实的肌肉,传递着滚烫的热意。
柴火继续燃烧,时不时噼啪一声,爆裂出火花。
林秋葵始终看不清祁越的面庞。
昏晕难辨的视觉里,她看不清他身上的棱角,看不清起伏的线条,更看不见他眼底矛盾汹涌的情绪。
她的世界仅仅充斥着对比强烈的明与暗,两者交织相错,共同组成一个笼统陌生的祁越,散发出一种奇妙的震慑感。
被杀意统治的祁越就像一只活生生的恶鬼,冷漠,狰狞,从不轻易放过任何到手的猎物,往往要用最血腥暴虐的方法将它撕碎。
——林秋葵很早就清楚这个,也不止一次听人说过控诉过,唯独没有想到有一天,他有可能用相似的手段对付她。
像这样高高在上地掌控她的生死,用□□润泽着她干枯的喉咙,同时无情地掠夺着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蜷曲的头发,潮湿的唇舌,这是活着的祁越。
他活着,她也活着,这就够了。
已经很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