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牙兵目瞪口呆:正兵马使可是一军的大将,张棹歌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这大好的前程?!
以后立下军功当了大将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吊死在一棵树上?
这是什么绝世恋爱脑?
张棹歌并不在意他们能否理解她为什么选择崔筠,也没必要跟他们解释。
她向崔筠借纸笔写了一封书信让戚秧代为交给杜秉骞。
戚秧没有歇息,匆匆地走了。
没有外人在,张棹歌才笑吟吟地看向崔筠:“七娘可放心,只要不是在危及性命的情况下,我答应了你的事便不会轻易食言。”
崔筠略不自在,张棹歌怎会知晓她的心事?是她方才的神情露出了破绽吗?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说:“那可是兵马使之职。”
“那又如何?”
张棹歌的轻描淡写叫崔筠微微发怔。
怔忪片刻,心底忽然酥酥麻麻,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崔筠垂眸敛下眼底流露的情绪,说:“我这便给舅父去信,向他表明我对你的心迹,争取让他同意。有了他的同意,大伯父那边就好办多了。”
张棹歌却说:“不着急,再等等。”
崔筠不解。
张棹歌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许尴尬地解释:“其实义兄会派人来这儿寻我,大概是误以为你是我的心仪之人。”
崔筠恍然大悟,旋即想起张棹歌那句“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子,不愿错过”的话,脸颊微微发热。
张棹歌说:“方才我就在想,或许被这么误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给杜秉骞的回信除了回绝担任“正兵马使”外,也想借此机会卖惨,利用杜秉骞对她的感激与关心,激发他的爱护之心。
——义弟我二十四岁了还没有解决终身大事,你忍心看义弟继续孤寡下去吗?你如今有了新的靠山,地位稳固,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义弟如愿抱得美人归吗?
这一封信把杜秉骞看得心中大恸:“我可怜的阿弟,从小就过得清贫困苦——要不然也不会长得这么瘦弱,后又不幸失去双亲,成了孤家寡人。”
“都说长兄如父,我身为他的义兄,就是他的阿耶,是他今后唯一的亲人。如今他不过是想要一个美人罢了,不管对方是出身什么博陵崔氏的世家女,还是什么南阳丞之侄;不管门第是否相当,我都得帮他将人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