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校长？”路明非愣住了，恍然之中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这是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路明非，我一直在找你。”老人严肃的说。
路明非被校长引着上楼。他们脚下是从教堂侧面的铁梯，沿着这座已经快成废墟的建筑折叠而上。
钟下的阁楼外，是一个视野极其开阔的阳台，阁楼里乱七八糟的，一个老牛仔正喝着啤酒坐在沙发上，看着下方的龙王发威……守夜人现在只能喝啤酒了，在龙王面前，他什么都做不了。
“嗨！昂热，这是我们新的‘S’级么？”老牛仔对着路明非举手打招呼，“你好，小伙子，要来一杯吗？”
“会说话的土豆雷……”路明非木讷的喃喃道。
“等打完猎后我们可以一起庆祝，希望厨房还能做菜吧。”昂热叹息着说，事态有些失控了。
校长拉着他来到阳台边，当着他的面打开手提箱，从里面组装出一支大口径狙击步枪递到路明非手里。
路明非默默地接下，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人说一句话。
校长又取出一个圆柱形的石英玻璃密封管，给路明非看里面的东西，那是一粒修长的子弹，弹头是暗红色的，仿佛一块简单打磨过的红水晶，里面有血一样的光泽在流动变化。
“第五元素，贤者之石，”校长说，“炼金弹头，弹头以纯粹的精神构造，只有它能够击毙龙王，要珍惜子弹，很难得。”
他把子弹填入弹仓，“咔嚓”一声上膛，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我明白了，我会杀了它。”路明非低着头说，眼睛闪烁起了黄金的色彩，忽亮忽暗。
他笨拙的架起狙击枪，向着那个巨大的龙影瞄准。
“那就是龙王，我会为你破开他的防御，一会儿你会看见一只转动的眼睛，他的第三只龙眼，那是他的要害，瞄准他的额头，用这枚子弹射击他。”校长说，“做得到么？”
路明非看着自己手里的狙击步枪，是一支顶级的枪，带着红外激光瞄准镜，对于有些射击经验的人来说，命中不稀罕，失手才奇怪了，距离也不算远。
“我可能会失手。”他警告校长，不是很自信。
“你只是缺乏些自信，一会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管，你只要命中他的要害。”校长从西装中拿出了一柄折刀。
那是一柄造型古老的大号折刀，考究的嵌铜木柄，微微呈弧形的刀身上是扭曲的纹路，那是一柄极其罕见的花纹钢刀，在古代这些珍贵的陨铁只用来打造英雄的佩刀而已。
他转身下楼，“一会儿看我的表演，其他的交给你了，路明非。”
校长出现在草坪上，从这一刻开始路明非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一动不动，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个近乎龙王的灵瞬间放大。
言灵·时间零
时间被放慢了。
那些撕扯身上衣物的学生，那伫立在战场中央的龙王不断张合的嘴巴，被灼热的风所点燃飞散的枯枝烂叶全都都仿佛被慢放了一般，一帧一帧的映入他的眼帘。
他和校长不受影响，昂热在移动时仿佛燕子在雨天掠过水面，迅速而让人目不暇接，他掠过草地，攀上消防梯，飞身登上英灵殿的顶端，这一刻月光照耀那柄出窍的折刀，仿若死神挥舞镰刀。
“路明非！”校长的声音在空气中炸裂，仿若大草原上的狮王咆哮，他的眼中燃烧的烈火在此将他点燃，整个人化作了复仇之鬼。
龙王动了，但这速度远称不上快，钢水凝成细密的金属刺向校长爆射而去，喷发的烈焰四面横扫，他只是一个闪身，在一个刹那间就贴近了龙王。
瞬间血水乱飚，龙王的四肢上出现了巨大的斩痕，森白的骨头裸露而出，他的额头裂开，第三只眼从里面爆出，眼珠乱动，缓慢无比。
在路明非的瞄准镜里，他看到了那只眼睛，下意识的开枪，在后坐力的震动下，他晃动的视野里看到了熟悉的滑稽眉毛。
老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