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激进嚣张的动作，无疑是站在海盗脸上拉屎。
两艘锤头级一激进冒险，一保守沉稳。李斌手里的薮猫号抵近开火，卡着电池废热极限后撤退，换上豹猫号开吸收伤害，自己则缓慢散辐。
锤头级正面两门突击链炮，能像是鲨鱼的牙齿咬穿鱼鳞一样轻而易举撕裂护卫舰的装甲。
100mm的链炮炮弹，在舰船结构里翻滚肆虐，把海盗和他们维护过的船搅成肉铁。
爆炸在各处绵延，有的导弹撞上护盾，在电磁闪烁中被引爆。有的炮弹钻进装甲，打中燃料舱后引发明黄的爆炸，从船上撕扯出大片装甲，被击中的船活像只被踩烂壳，流出蟹黄的螃蟹。
幸运的那部分，则被炮弹打透舱壁引发空气泄漏，零碎的物件和人果冻一样抛洒出来，在宇宙拒绝传递临终呐喊的冷漠里死掉。
海盗尸体和各种残骸在太空飘荡，被惯性推着朝永无止境的深空飞去。可能千百年后落在某颗星球，这些尸体上休眠的细菌有可能成为新生物圈的始祖。
薮猫号舰桥气势高昂，战地通讯员用情绪饱满地，向轮机室、动力舱、火炮甲板里闷头奋战的船员播报战况：
“船长把船开进去了、船长开出来了、船长又开进去了！船长揍得海盗哭爹喊娘！船长还在输出！”
这些因工作或其他原因没法第一时间知晓情况的船员，在通讯员一声又一声‘船长’里喧哗起来，舰船的每一次变速带来的震动，都引起大家激烈的情绪。
与战意高涨的寰宇联合不同，海盗们算是遭大重了。
应答器里鬼哭狼嚎的叫嚣、咒骂，变成各种高低赫兹的惨叫和求援，吵得凯罗脑浆子都要沸腾了。
他想追李斌，但自己的旗舰是重型驱逐舰，更没有[安全超驰协议]，想追无疑是痴人说梦！只能看着自己一年年费尽心思杀人放火打劫，好容易攒的这支舰队被锤头级点爆的点爆，瘫痪的瘫痪。
大副眼见事不可为，小心劝凯罗可以考虑撤退，却被凯罗一把抱着咬住大副的喉管，生生咬掉鼻子。
“我是卢德赐福的猎颅犬！你要我撤退，那你怎么不去死！？”吐掉鼻子，满口猩红的凯罗胡乱言语，他已经昏头了。
看着锤头级的虐杀表现，凯罗是怒不可遏：“那该是我的，我的船！这个老杂毛！老贼！把老子的钱偷了买船，又拿来打老子！还埋伏老子！”
他破口大骂，又不断在频道里威胁手下听指挥，靠着积年淫威总算控制住人马。
尽管凯罗竭力指挥，但和科班出身的伊莎比起来，还是差距明显。
伊莎甚至有余力帮助艾斯&范德尔公司指挥，干掉了拖延他们的护卫舰，护航的三艘水牛级改开始朝战场中央挺近。
局面急转直下，眼看海盗要面临全军覆没。
但此时，所有的舰载应答器收到一道剧烈的信号。
杰夫里瞪眼看着，惊叫起来：“什么鬼？超空间大面积阴影？咱们离超空间跳跃点足有十几万SU距离吧？这他M数据信号都能传过来？”
某种巨大的，大到整个星系都受到影响的存在，正从超空间靠近突勒星系，整个星系的应答器监测到了该存在的重力读数。
他担忧地看向船长，悄声问：“会不会是英仙座联盟的执法队……冲我们来的？咱们暴露了？”
李斌只是看了眼应答器，便轻松下来：“说的什么屁话。”
他在频道安抚众人：“大家安心，无论这阴影是谁，都不是冲我们来的，我们再牛逼，也不值得巨企派出这么大个玩意儿来打压。”
知晓AI核心秘密的老人想想也对，寰宇联合即便有核心加持，本质也只是有潜力的小微企业，真要弄死，英仙座联盟在突勒星系的军事力量就够杀一万遍了。
就像霸王龙出门吃午饭，就算再饿，也不会去翻蚂蚁窝。
不是做不到，是单纯的收支不平衡。一窝蚂蚁的营养，还没有霸王龙猎物大肠里的混合物价值高。
李斌促狭道：“我们先安心弄死这伙海盗，再去从这些巨企贵宾身上捞一笔回回血。”
众人哄笑地叫好，打起精神继续围剿。
海盗们显然也受到了超空间异常信号的影响，他们的行动粗暴许多，为了突围甚至不惜把废热堆积到极限，只为换取更多的时间。
但所有尝试都被伊莎指挥的防御网拦截下来，甚至多艘船装甲大面积损坏，露出脆弱的结构。
虽然每艘船都有不少冗余结构设计，例如船员宿舍、货舱、水库等舱室，因为布置在船外侧，在战斗中能吸收不少伤害。只要关键的电池组、舰桥、动力系统不出事船都还能开。
但这就跟没了鳞的鱼，也还有鱼肉保护内脏，照样能从鲨口逃生一样。
都是一种冒险。
等李斌指挥两艘锤头级再度集火掉一艘护卫舰后，战场上还能行动的海盗船就只剩3艘了。
2艘护卫舰缩在海盗旗舰身边，明明是钢铁，却给李斌一种瑟瑟发抖我见犹怜的感觉。
一瞬间他都产生过要不要试着劝降海盗，把这些船赚来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