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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邪恶29(2 / 2)

老邪点头哈腰的问亲戚身体好不好。亲戚说,“托你的福,好着呢。”似揶揄,又似真的,又似一语双关。老邪也听不出来。

老邪把担子挑进来,停在院子里,既不敢挑进房子里,又不敢放下,就这样挑着,站在院里不走了。

亲戚见他这样,就问他:“你挑的什么呀。”

老邪见问,就说,没什么,都是农村里的一些东西,不值钱,不值钱。

其实,老值钱了。在那个时代。

亲戚看了看,“挑到后面去吧。”亲戚用扇子指指房子后面,表示那里才是厨房。

老邪就挑着担子,绕到房子后面,连萝筐都一起放厨房了。

走回大门,又不敢进,站门口。亲戚说,进来吧。

老邪说,不了,怕脏了这么干净的地。

亲戚已经坐椅子上了,正端起茶杯喝水,转过头说:“进来吧,脏就脏点,等下叫人打扫一下便是。”

老邪便进去了。进去了,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点不自在。

亲戚喝一口茶,说:“坐吧。”指指前面的凳子。

老邪就在那张凳子上坐下,但只坐三分之一个屁股,不敢全坐。虽然赶了路,出了汗,但紧张比累更严重些儿。

坐那里,不敢说话,一双手一会放腿上,一会握一块,一会又摸着凳子,就是不知道放哪里好。

亲戚又喝一口茶,吐一吐茶叶,顾自看门外,不看老邪,说:“怎么啦,杀人了?”

老邪一听,吓一跳,弹射起来般“蹭”的站了起来,心想,这才两天,他怎么就知道了?

这一下,被吓个半死。

“没,没。”老邪本能的站起来说。

“没杀人,你紧张什么。”亲戚冷冷的说。

“杀了,杀了。”老邪又说。

亲戚一听,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几乎是吼了一声:“到底杀了,还是没杀?”

“快说,我要去上班了。”亲戚有些不耐烦了。

“杀了,杀了。”老邪站在那里嗫嚅着。

“说,怎么回事。”亲戚拿眼盯着他说。

于是,老邪便原原本本的把打死邹秉琛父子的全过程都说了。

“你把人家儿子也打死了?真是比我还狠,我也救不了你。”亲戚站起来要出门。

只听“扑通”一通,老邪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大人呀,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不是带着哭腔,而是真哭了。

等他跪了一会,哭够了。亲戚才把跨过门槛的脚拿回来,缓缓的转过身,摇着蒲扇,慢条斯理的说:“你要这么说,我可真救不了你。”

“请大人指教。”老邪一直跪在那里,这时,随着亲戚走回椅子,膝盖就在地上跟着亲戚的身体旋转,也不怕裤子磨破了,更不怕膝盖痛或者磨出血。

“指教不敢,我问你。”亲戚肥大的屁股坐在椅子上,只怕那椅子能不能承受这么重,拿出大前门香烟,点上一支,慢慢的吸一口,再吐出一口烟,这几秒钟,对老邪来说,简直就像过了一年,漫长得太长了,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才听到亲戚继续说,“我问你,收工以后,你叫邹秉琛留下来加工,他很不满,是不是?”

老邪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跪着的双膝往前移动,连声说:“是的,是的,他就是不满。”

“邹秉琛为了发泄愤恨,拿起锄头就要对你行凶,是不是?”

“是。”

“你本来在耐心开导他,没注意,可是贱丑看到了,情急之下,扛起锄头就去挡。是这样的吗?你要实事求是啊。”亲戚用手指了指老邪,说。

“是,是,贱丑用锄头挡了一下,结果由于用力过度,打到邹秉琛了。”老邪似乎一下子开窍了。

“自作聪明。”亲戚低声说,“据我判断,应该是贱丑用力一挡,两把锄头撞了一下,邹秉琛的手被震麻了,锄头没抓住,丢田里了,身子一下子没站稳,倒了下去,本来如果倒在田里也没事,可偏偏不凑巧得很,倒在他自己和另一把锄头的尖尖上,一把扎胸部,一把撞了头部。是这样的吗?你回忆回忆,看我判断得对不对?”亲戚笑眯眯的弹一弹烟灰说。

“是,是,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老邪有些高兴起来。心想:“高啊,真是高啊。亲戚就是亲戚,不得了。”老邪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想倒头便拜。

“天又黑,啥也看不见。过了一会,邹秉琛还躺在那里,贱丑气不过,用锄头敲了他的背部一下,说‘赶快起来,不要装死’,他还不动,贱丑就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这才发现流了一地的血,原来邹秉琛撞到锄头上了。”

亲戚继续弹一弹烟灰,再喝一口茶,继续说:“是这么个情况吧?我说得没错吧?老邪,你要实事求是的说啊,不能骗我,说,是不是这样的?贱丑有没有说‘赶快起来,不要装死’这句话,有没有用脚踢他?”

“有,有,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您就像看到了一样。”老邪这下已经不是五体投地了,而是充满了崇拜。

“什么叫‘就像看到了一样’,这都是你跟我说的,我帮你顺一顺而已。你是这么跟我说的吧。”见老邪还跪在那里,拿眼看一看他,便说,“起来吧。”

老邪就站了起来,用手摸一摸跪痛了的膝盖,脚也麻了,毕竟这地板硬。可又不敢多摸,而且也不敢坐下,只能站着。站着也舒服点儿。

“你见邹秉琛倒下去撞到锄头上了,流了很多血,心里非常不安,就俯下身问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包扎。邹秉琛非常虚弱的说,‘怕是不行了,我不该对抗ZZ’说完,就昏了过去。你赶紧对他说,‘你不要说话,过去的事不说了,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包扎。’这样,你就背起邹秉琛,准备送医院包扎。”亲戚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好像在还原现场,并为自己这样精彩的还原感到得意。

“当时是这样的吧?”亲戚放下茶杯,问老邪。

老邪受宠若惊的说:“是啊,是啊,我就背起邹秉琛要送到医院包扎。”这下他变聪明了,不多嘴了。

“你刚刚背起邹秉琛要走,这时他儿子来了。”亲戚说到这里,停住了,一直把一支烟抽完,一杯茶喝完,也不说话,老邪也不敢插嘴,只能站在那里,傻傻的等着,等他亲戚说话。

“我要上班了。”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亲戚的这句话。说完,就自顾自的站起来,车子已经停在院门外,随行人员已经站在车边候着了,今天是要下乡调研,访贫问苦。

也不管老邪走还是不走,反正亲戚自己走了。

这可为难死老邪了,走又不敢走,“邹秉琛儿子来了以后,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啊”,不敢走又没地方去。老邪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只能等。

至于亲戚回来以后,将接着如何编排邹秉琛儿子,目前不得而知,反正是非常邪恶的编排,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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