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落下大地,叶行不得不启程。
最后看一眼阿柔,她睡觉踢被子,白皙如绵羊的背光洁,长腿交错,场景艳丽,春色无边,叶行没有半分杂念,只有不舍,给她盖上被子,亲吻额头,眼角,红唇,下巴。
人影落寞,门合上。
江竭和冬雷跟在左右身侧,冬雷说,“公子,前天晚上姑娘给了我一个药方,叫我保密,她在您那里,我没敢问您,周伯那确认无毒我就熬给姑娘了,第二天无陵同我说是女子避孕的药方。”
叶行顿住,冬雷恍惚自己脸上都是汗珠,“偶尔服用不影响生育,姑娘只喝了一次。”
叶行放下心,又觉得心痛,表情淡淡的,“嗯。”
继续走,冬雷看主子阵雨转多云,小心的说,“那药方只管一夜,属下斗胆,给姑娘换成了滋补助孕的良药。”
叶行止步黑脸。
冬雷几乎跪下,见老板脸色阴沉,讷讷的看着江竭,江竭脸色也不好,叶行脸色微沉,吩咐道,“找雨雪开方子,重新熬一碗。”
这意思很明了,冬雷愣在那里不理解,江竭回头给他一个不要废话的表情,跟着叶行离开。
阿柔屈伸懒腰,抓着里衣穿上,外面阳光正好,已过午时。
叶行一走她就是大主子,侍女不敢懈怠,伺候她洗漱穿衣,两个大丫鬟一个叫子衿一个叫子佩,她把玩叶行留的羊脂玉佩,略微惆怅,“你们两个当真愿意跟我走?”
两人齐齐跪下,“奴婢愿意。”
“跟着我未必有现在的舒坦日子,你们可想好了,”她盯着两个小丫鬟,冷了神色,两人皆齐齐扣头,“我等愿意追随姑娘。”
“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她换了衣裳出去,雨雪端着药,“姑娘,公子吩咐给您的避子汤。”
冷意蔓延,她端着毫不犹豫喝下去,“你成亲在即,好好准备,不必再跟着我。”
雨雪眼眶红了,慢慢退出去。
阿柔顾着研究先去哪里,做点什么,叶行从晋宁到益州需要八天左右,自叶行离开,已有人在盯着她,她不得不做好准备,正心烦着,空气中的味道变得不对,张嘴欲喊冬雷,瞬间全身无力瘫软在椅子上,失去意识。
一回生二回熟,冬雷做起来得心应手,等待多时的子衿子佩冲进来把人带出去,消失在黑暗里。
刚出南广,叶行收到消息,事情办妥。
六月正当酷暑,阿柔乘着马车,一路到了南广,冬雷按叶行吩咐,将她带到一个偏僻乡野,五月一整个月她除了听蝈蝈声就是斗蛐蛐,消息不通,无聊死了。
这回她得出来消遣消遣,排解情绪。
“哎呦,公子里面请。”老鸨收到冬雷掏出的两个大元宝,乐的合不拢嘴,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招待,阿柔摇着扇子,刻意晒黑不少,故意易容,看着像是个刚出门做生意的氏族公子,她长得高,当是丰神俊朗,潇洒不羁。
冬雷像吃了屎,只见阿柔摸摸老鸨后背反复摩擦,笑的猥琐,“玲珑姑娘可在?”
“啊在在在,这会儿就在”老鸨喜笑颜开,谁能拒绝一个帅气会调情的公子呢。
这家妓馆名为醉玲珑,不过这玲珑姑娘漂亮是漂亮,可就不是清倌,起这么个优雅名字也就是骗骗外面来的不懂,冬雷想提醒阿柔,又不敢,憋着脸色难看,阿柔同老鸨说话,“我这侍卫面皮生的很,给他来个你们这里技术最好的。”
冬雷无力狂怒,脸上却是保持住,老鸨朝楼上姑娘挥手,果然一个体格风骚,酥胸半露的姑娘冲下来,软软搂住他一起上楼,碍于阿柔威胁,只好半生涩半享受忍住不去掐死怀里扭动的佳人。
阿柔一点不端着,像个色中恶鬼,大庭广众双手不断的揩油,搞得玲珑自己都受不了,想尽办法少叫恩可少占便宜,人还在玲珑耳边说着什么,频频惹得女人娇笑。
冬雷做生意时频繁出入各大妓馆,对比阿柔只觉得这十九年都白活了,竟然叫主子比下去,看阿柔这纯熟成度,他好想叫叶行来看看。
她摸就算了,抛媚眼就算了,还用嘴巴拱玲珑,索性人长得帅,否则真的很猥琐不堪。
冬雷想说,姑娘您这样真的好吗。
长夜漫漫,阿柔没搂着玲珑进房间,而是在包厢坐下,喂葡萄,看着还挺像一对壁人。醉玲珑得了花魁娘子玲珑后方声名远扬,楼是新的,说是包房其实就是几根柱子围着,用朦胧薄纱隔开。
楼下歌舞平升,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