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茂德终于明白仓廪实而知礼节里的“礼节”,大概就是上下尊卑。
这其实是他有意识去改变的一点,这让他一颗现代的灵魂感觉不自在。但现在牛开山他们这番主动的行为,让他感到“上下尊卑”的观念是深入他们骨髓的……
但他还是想试着改变一下,于是说道:“老丈以后切莫如此了,以后一起吃就行了。”
“李壮士,此言差矣,我牛氏岂是不懂理,不知恩之族!”牛开山直接摆手道。
李茂德一时无语,须臾才道:“如此,老丈与我一起进屋吧!”
“这个,小老儿还要给他们分饭,李壮士勿要多虑。”
……
谦让了一阵子,李茂德还是独自进了屋。屋里的小木桌上已经摆了一罐煮熟的牛奶,三个掺着菜叶的小米窝头,还有一盆羊肉。
羊肉显然是昨晚故意给他留下的!
“这……”
见此,李茂德心里突然感慨莫名!
……
“保甲队的全部去开地;漕运媳妇带人拔草;漕青、漕运、漕海你们几个去放牛马……”
李茂德还没吃完,洞外就响起了牛开山苍老而又有力的安排人。闻声,李茂德急忙说了句老丈把小三给我留下。
……
“李大哥,咱们干什么去?”上马之际,牛小三问道。
“咱们转转,看看地形,然后上卫家庄去。”李茂德笑道。
去卫家庄目的有二,一是为了粮食;二是为了喂马的巴豆。直到现在李茂德才明白养马比较费粮的,比一个人吃的都多。
马蹄轻轻,长莽沟、黄羊岭、两山口、三盘坡、驾天梁、大熊坳等等附近附近的地方,李茂德溜了个遍才调转马头,延着山脚直奔卫家庄。
牛小三不知李茂德为何要来这些地方,只当他是游山玩水,竭尽所能介绍他所知的这些地方的起源、传说,比如这里以前有个什么什么之类的。而柯力克责不言不语,脸上却出现了轻松的神色。
到了卫家庄,与卫慕信相见后,卫慕信立刻摆了酒宴,席间李茂德说起巴豆与粮食之事,卫慕信“哈哈”一笑道:“二弟,巴豆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至于粮食,以前我已卖出大部分,现在还能给你提供六百担。”
“如此甚好,不知大哥还有其他来粮的路吗?”
“蜀地稻米便宜,一斗紧几十文,只是现如今歧王与蜀王交战,绝了米仓山处粮道。”
此时歧王李茂贞在东南方向,正与蜀王王建在梁州、陇州等地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