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离站在武馆门前，瞧着钉在墙上的烂木牌，和木牌上写得歪歪扭扭的“飞鹅武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看这幅破败模样，听院里传出来的咋咋呼呼菜市场般的叫嚷声，让他怀疑这武馆就是开着玩儿的。单是“飞鹅”二字就使他想了良久，拳法？内功？门派？还是其它寓意？
也可能馆主名字叫飞鹅。
门外站着一个敦实的胖矮子，脸脖粗黑，吆喝着拉人进馆。见张清离站在街对过使劲儿往这边瞧，皮球一般冲撞着跑过来，大板牙露出嘴：“小兄弟，看你在这儿站半天了，不进去瞧瞧？俺们武馆是东沙唯一的，想学武，只有这儿的地儿，来不来？只要二十个铜钱，特别实惠。”
“你们教的是哪一派功夫？”张清离好奇问道。
矮胖子用拳头打了几个胡乱的招式，得意道：“看见没有？就是这个，飞鹅拳法，飞鹅门的不传之秘，俺们馆主就是飞鹅门的门人下山。以他的高深手段，保管你细木棍子样的胳膊腿子，也能跟俺这般成为高手。”
“跟你一般？”
“当然，俺只用三天，就把飞鹅拳练熟悉了，馆主第一次见俺就说俺是武学天才呢。这不，见俺拳法大成了，无事可做，派俺出来招揽生意。”
矮胖子脸上很是得意，肥肉一颤颤地抖动。
张清离无语了。实锤了，飞鹅武馆馆主是个真真切切的大忽悠。他忍不住委婉说道：“...可是对于体肥肉松、眼圈发黑、面色㿠白、脸额盗汗之人而言，身躯羸弱，内有肾虚肾亏症状，不适合练武...”
矮胖子似乎在思考张清离话中的意思，忽然两手一拍，眼睛亮亮地：“你可别说自己肾亏了，能不能学武，俺去找馆主，他说了才算。”
说罢，皮球带着风滚进了武馆的院子。
“......”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听不出好赖话跟谁说呢？张清离哭笑不得。
片刻后，胖子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个子高高的人。那人下巴细尖，鼻子弯成鹰钩，颧骨突出、脸上无肉，体型并不壮实，反而有些瘦弱。眼睛看着张清离，打量后，开口问道：
“小兄弟，我看你是个好苗子，身材合度，说一句武学天才都不为过啊，不像肾亏的样子。你拿着剑作甚，会用剑吗？我叫刘嫖，是武学巨派飞鹤门的内门长老，只要你跟着我学，一套飞鹤拳学完，什么肾亏肾虚也好，缺胳膊短腿也罢，保管你都好得不得了。”
“...你是什么门派？教的是什么拳法？”张清离有些迷糊。
刘嫖心中嘀咕，这小子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飞鹤门，飞鹤拳！所以我的武馆才叫飞鹤武馆。鹤你不知道吗？羽毛白白的，身子肥肥的，嘴巴又粗又扁，头上一个大肉冠，喜欢嘎嘎叫。”
张清离笑了：“好一个飞鹤门，好一个飞鹤拳，你不仅是个大忽悠，还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倒在这里欺骗无知之众。我来问你，鹤字怎么写？你果真见过鹤？连鹅和鹤都分不清么？”
刘嫖急了：“怎么没见过？鹅和鹤当然不同，只是长相一样。你莫不是谁雇来诚心捣乱的？学不学？不学滚蛋！”
张清离不理他，对矮胖子说道：“你不认得鹅字？这人嘴上说飞鹤、飞鹤，和飞鹅一个读音么？你听不出区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