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同意又如何,总归是我认定他了,此生唯他不嫁。”
“云霓妹妹,你……”
“我心意已决,彦哥哥不必再劝我。”
谢云霓说这些话,不过是想快些将他打发走。
她对沈清彦,已经不能再像最初那般看待,不如就这样赶紧断了,对两人都好。
“我明白云霓妹妹的意思了。”
沈清彦的表情看起来既失落又有些伤心,但是这些,谢云霓已经不想管,也管不着了。
“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谢云霓转身,没什么留恋的离开了。
回到福安宫时,容妃寝殿的烛火已经熄灭,小厦子对谢云霓道:“今日太晚了,娘娘没等到姑娘就睡了,不过姑娘放心,房间早已经备好,姑娘随奴才来吧。”
小厦子将谢云霓安置在了侧殿居住,里面一应物件,皆已准备齐全,临走时,小厦子还同谢云霓道:“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姑娘尽管同奴才说,奴才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姑娘喊一声就行,今晚便委屈姑娘在此处住一宿了。”
之后,小厦子便离开了。
谢云霓环视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了梳妆台上,梳妆台上放着胭脂、黛笔、口脂,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可谓是一应俱全。
床边还放置着一套新衣,想来是给她换洗穿的。
这位小厦子公公办事还挺周全的,怪不得姑母这么信任他。
谢云霓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将梳子抓在掌心里,缓慢的摩挲,任由齿梳将自己娇嫩的掌心硌的生疼。
也不知萧囹现在如何了?他能不能撑过今晚。
应该是可以的吧。
前世,同样的事,肯定也发生过,萧囹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
这段日子,萧囹的遭遇她看在眼里,许是萧囹真的太可怜了吧,谢云霓对他的怨恨,似乎也没最开始那么深了。
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啸声,那声音打在大开的窗户上,撞击声不断。
起风了吗?
谢云霓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扇关上。片刻后,谢云霓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床榻。
没多久,谢云霓抱着一床厚厚的被褥,从福安宫走了出来。
她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好在今日是万寿节,宫内烛火都会彻夜亮着,有宫灯的照明,不至于让谢云霓因为天黑迷了路。
越往听雨楼的方向走,就越是灯火稀疏,通往听雨楼的那条小路,更是一盏灯火都没有。
谢云霓独自一人走在这条漆黑又阴森的小路上,身上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没事没事。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还能怕这些宫女的鬼魂吗?
终于经过这条黑漆漆的青石小路,小路的尽头,便是听雨楼了。
深夜的听雨楼,犹如隐匿在夜色中的一只庞然大物,而站在它面前的谢云霓,显得格外渺小,仿佛下一秒,它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谢云霓整个吞吃入腹。
谢云霓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地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传来,谢云霓赶紧躲到了一旁,等人走近时,谢云霓心中一颤。
这不是如月姑姑吗?
如月姑姑,果然在这里。
在世上所有人都弃萧囹不顾的时候,也只有如月姑姑没有放弃他了。
怪不得前世,两人感情那么好,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以外人的角度来看,的确是叫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