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绪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但是你对萧容绪做的那些事,又跟萧容绪有什么两样?你又何尝不是第二个萧容绪?”
萧囹嗤笑,“我怎么可能是他。”
“但你正在成为他。”谢云霓低叹道:“萧囹,为什么你做所有事情,都非要赶尽杀绝呢?”
难道他的心肠,真的是石头做的,就那样冷血绝情吗?
萧囹蹙眉,“我不懂。”
过了一会儿,萧囹道:“倘若你不想看那些,我以后会避着你,不叫你看见。”
谢云霓不禁觉得这话十分搞笑。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有些事,不是她装聋作哑,掩耳盗铃,假装看不见,事情就没有发生的。
就像是那些被萧囹折磨致死的人,以及沈家满门冤魂。
谢云霓看了萧囹一眼,发现他不是装不懂,他是真的没懂。
算了。
跟他说不清的。
但跟萧囹说这些话,谢云霓心情也没最开始那样沉重了。
萧囹既然能说出,以后他干那些事,会避着她,不让她看见,至少能说明,他还是有进步的。
总好过,前世他变态的,总是逼她看他折磨人取乐的好。
“我走了。”
谢云霓提步离开。
与萧囹擦肩而过时,萧囹却忽然攥住了谢云霓的手腕。
“帕子。”
“什么?”谢云霓不懂。
萧囹垂眸,眉眼低顺的望着谢云霓藏在袖中的香帕,轻声道:“我的脸受伤了,是因为你受伤的。”
谢云霓深吸口气,把帕子拿出来,扔给萧囹。
“给你!”
萧囹仍旧没有放开谢云霓,他弯下腰,瓷白的脸凑近了谢云霓,他秾丽潋滟的五官放大在谢云霓眼前,优越精致的简直不像话。
“替我擦。”
谢云霓手腕还被萧囹攥着,听着像是哀求,实则谢云霓可以将其理解为威胁。
不替他擦,他就不放手。
谢云霓咬牙,将帕子重新拿回来,重重往萧囹伤口上一按,萧囹下意识蹙了下眉心。
“好了。”
谢云霓转身便走。
望着谢云霓离去的背影,萧囹指腹轻抚过伤口,忽地,他勾起唇角,情不自禁的轻笑出声。
……
谢云霓在家呆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能见到谢世海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
虽然北边战事停歇,但是军营里事务繁杂,他爹平日里基本上都歇在军营里,只有休沐的时候,方才能够回家。
但好在,春节快要到了,皇帝提前准了他爹七日的假。
最近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筹备过年,大红对联贴上,杏儿还撺掇着谢云霓一起剪了好些窗花,贴在了门窗上。
一忙起来,很多事情就不会多想了,再加上,到处都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一片,将前段时日盘旋在谢云霓心中的阴霾,都冲淡了不少。
除夕当晚,赶在吃年夜饭之前,谢世海总算是回来了。
家里的人都很高兴。
席间,谢云霓一直盯着他爹的腰看,“爹,你腰不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