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忽然想起来，随便问问。”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但谢世海一想到这件事，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
“是啊，你娘当时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倘若那个时候，你娘平安将这俩崽子生下来，我便有了两个儿子了，说不定，你娘也不会死了。”
谢世海神情悲痛，谢云霓忽然提起这件事，无疑是戳中了谢世海心上的那道伤疤。
“对不起爹。”
谢云霓看出了父亲的伤痛。
“无妨。”谢世海道：“你也长大懂事了，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爹都会告诉你。”
“我那时还小，唯一对娘亲记忆深刻的，是有次我不小心摔倒了，哇哇大哭，被娘亲抱在怀里，娘亲喂了我颗糖，当时我就笑了。”
“你娘是个很温柔的人。”谢世海想起已过世的夫人，眸光不自觉都柔和了许多，“不仅待亲人温柔，对待下人也是如此，府里的下人，就没有不喜欢你娘的，你先坐吧。”
谢云霓在旁边石凳上坐下，替谢世海倒了杯茶水，道：“爹，您先喝口茶。”
谢世海拿着茶杯，先是痛饮了一口，然后苦笑一声，道：“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了你娘长什么模样了。”
“爹……”
谢云霓柔声唤道，她想安慰父亲，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你跟你娘长的很像，眉眼像，鼻子也像，嘴巴更像。”
谢云霓自豪道：“那是自然，我娘天生丽质，这么好的容貌，我身为她唯一的女儿，当然要继承。”
“哈哈哈哈！”
谢世海爽朗大笑，方才盘踞在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几分。
“爹，我娘怀了双胞胎这件事，长公主知道吗？”
谢世海想了想，说：“她？她应该不知道吧？”
谢云霓皱眉，道：“爹没有将此事告诉她吗？可是方才长公主为何亲口同女儿说，是爹告诉她这件事的。”
“我说了吗？”
谢世海蹙眉，仔细想了想，道：“既然她这么说了，那我应该是同她提过一两句吧。”
谢云霓问：“爹当真不记得了？”
谢世海道：“一两句话的事，谁还能记得，怎么突然打听这个？”
谢云霓摇摇头，微笑着道：“没什么。”
而后，谢云霓便陷入了沉思。
“爹，我还有事，就不打搅爹了。”
……
“姑娘，姑娘？”
谢云霓手上的茶水一抖，然后抬眸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杏儿。
杏儿蹙眉，“姑娘想什么呢？这茶都洒一半了，姑娘竟也没发现。”
谢云霓将茶水放到桌上，对杏儿道：“杏儿，你还记得春兰姑姑吗？”
“记得啊。”杏儿道：“春兰姑姑不是已过世的夫人陪嫁到侯府来的陪嫁丫鬟吗？后来夫人难产去世后，春兰姑姑就由侯爷做主，送回乡下嫁人去了。”
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当年她娘生产时，在她娘身边伺候的下人，都不知去了何处，唯独这个春兰姑姑，谢云霓尚知道她的下落。
“杏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