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囹前脚刚出城门不久,侯府的马车便赶到了城门口。
马车一停,谢云霓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提着裙摆,顺着台阶,快步跑上了城门。
她站在城门上的那一刹那,看见了萧囹骑马远去的背影。
马蹄向前飞奔而去,萧囹的身后,腾起了阵阵的尘土。
远方的天幕逐渐变成了灰黑色,谢云霓冲着前方大声喊了起来,“萧囹!“
“萧囹——!”
她连着喊了好几声,可是离的太远了,声音根本传不过去。
谢云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天际的尽头。
她急促的喘着气,看着远方逐渐消弭的背影,忍不住眼眶微热。
没多久,杏儿也追了上来。
她扶着自己的腰,气喘吁吁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抬头看向自家姑娘。
“姑、姑娘……赶上了吗?”
谢云霓扭头看向杏儿,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姑娘怎么眼睛红了?”杏儿惊讶。
不是说赶上了吗?既然赶上了,怎么会这样?
谢云霓低头,用帕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谢云霓对杏儿道:“我们回吧。”
……
杏儿站在一旁,奇怪的盯着谢云霓。
自从自家姑娘从外面回来后,手里就一直拿着那支海棠发簪。这支海棠发簪杏儿基本上没怎么见自家姑娘戴过,也不知道是何时买的,而且其中一片海棠花瓣还碎了,不知怎么又给黏合上去了。
他们镇北侯府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侯爵门第,姑娘身上戴的首饰发簪,就没有像这支这样,毁损成这般还不扔了的。也不知这发簪到底有什么意义,姑娘不仅不舍得扔了它,还盯着看了这么久。
随着时间的流逝,杏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打起了哈欠。
一直安静坐着的谢云霓,忽然开口道:“杏儿,你说,这回出征,他们大约要去多久呢?”
杏儿困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奴婢哪儿知道,上回侯爷北征时,便耗时八年方才归家,依奴婢看,少说也得一年半载……多了,就说不清了,三年五载,八年十年的,都有可能。”
三年五载,八年十年……
他竟要去这么久吗?
前世,雍王之乱,足足用了五年多的时间,方才平息,想来这次,也不会那么快的就能平息叛乱。
谢云霓说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心境,有些颓丧,有些失落,有些担忧,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
谢云霓重新将发簪放回到檀木盒子里,用绸缎包裹起来,盖子盖好。
罢了。
谢云霓不由得安慰自己。
他走了也好,他走了,也就不用再时时能见着他,叫他扰乱自己的心绪了。
“姑娘歇下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府上小厮的声音。
谢云霓示意杏儿出门看看,过了一会儿,杏儿从外面回来,高兴道:“姑娘,方才小厮过来禀报说,侯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