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
“你怎么知道天内在哪里。”五条悟问。
“我知道盘星教的总部在哪里, 杀死了亵渎他们信仰的星浆体少女，教众应该会在那里集会欢庆。”
神前梨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风轻云淡，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作为容器长大的少女还没来得及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被别人杀死这件事。
她的话说得毫不留情, 还有事不关已的漠然，但五条悟却无法责备她。
她现在的无动于衷, 源自于过去的挣扎。
因为……梨由的命运和天内理子实在是太相似。
从小作为容器长大,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最后会迎来怎么样的结局, 对于这么活下来的她, 他们没有资格置喙她的生存方式。
要求她对天内理子的命运感同身受吗, 这样的话未免太过于搞笑。
别人的事与她何干，她只需要随心所欲地活着。
女孩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五条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她眼里满是冷嘲，有对他和夏油杰的, 也有对她自己的。
虽然女孩掩饰的很好，但她瞒不过五条悟的眼睛。
五条悟心里有个地方抽疼了一下。
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她们。
能够同时保护所有人的选项一开始是存在的, 只不过他太弱了, 弱到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
他和夏油杰只能选择把神前梨由放到安全的地方, 把她排除在这件事之外。
对于天内理子他们两个都很努力，但还是没能护住她。
对于没能成功拯救天内的自己，神前梨由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是幸灾乐祸还是有点失望，或者是完全的无视。
他现在没能拯救天内理子，过去也不曾伸手拉神前梨由出泥淖。
事不关已的漠然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他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人。
神前梨由却是被那群人逼成了这样。
压下心底复杂的思绪，五条悟动了动唇，“她不一定会死。”
“不，她已经死了。”神前梨由漠然开口，“盘星教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杀死她，又怎么会留活口。”
这并不难猜，五条悟倒在高专门口，夏油杰和星浆体…天内却不在这里，那就只能是五条悟拖住了对方，夏油杰带着天内去了咒术高专结界最底层的薨星宫。
虽然她不确定那个男人是怎么躲过天元的结界闯入咒术高专的，但对方能背刺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的五条悟，明显不是蠢人。他应该知道直接在高专里杀死任务对象比把对方带离咒术高专再杀死要容易的多。
跟对方战斗结果惨败的五条悟应该很清楚对方的实力，最熟悉夏油杰的他肯定知道夏油杰能不能拦住对方。
答案应该是不能。
恐怕五条悟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醒来后才没去薨星宫，反而朝着学校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