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安想着大清早在他上幼儿园之前，给他打个电话。
一想到儿子，女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她摸着黑将鞋子脱了，将钥匙放在柜子上。
然后，她浑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
一双做工精良的男士皮鞋，就摆在她的靴子旁边。
房间地灯全部打开。
瞬间将整个客厅收入眼中。
男人黑色衬衫的领口大开着，大喇喇坐在她的沙发上，一双眼睛没什么温度地盯着她，见她回来了，才坐直，用手指的指骨敲了敲玻璃茶几。
“滚过来。”
他的语气很平静，也说不上愤怒。
但盛九安跟了他多年，比他自己还了解他自己。
几乎想也没想，她拉开房门就往外跑。
男人并没有追，甚至兴致不错地抽出一支烟，自己点火。
女人的身影还没消失在视野里，就默默退了回来。
她是被枪抵着退进来的。
保镖猛地将大门关上。
盛九安背对着商鹤禹，良久没有动弹。
烟味在房间弥漫，很烈性。
她闻到没忍住轻轻咳了咳，才转过身。
“要我说第二遍？”男人不悦的嗓音在客厅响起。
她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在此刻全部都麻木僵硬了。
缓缓走近时，商鹤禹叼着烟，“走近点。”
她木着脸走近，下一瞬被男人扯着手臂拽到了眼前。
她的鼻尖几乎跟他的碰到一起。
“没什么想跟我说的？”男人盯着她，不愿意错过她任何一点表情。
他的目光近乎贪婪。
盛九安垂眸，“放过我儿子。”
男人的下颚线紧绷，“你就跟我说这一句？”
“对，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他。”
下一秒，大掌直接扣上了她的脖颈，一把将她摁在了沙发上，男人勒着她的脖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我要捏死你，还是捏死那个兔崽子，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盛九安呼吸不畅，她手抓在沙发边缘，艰难道：“这是个法治国家，你要动我，你也回不去。”
商鹤禹嗤笑，“你以为我怕。”
盛九安闭了闭眼，她当然知道这人疯起来什么都不怕。
当初跟着他的时候，她就知道。
“你放过他，我随便你处置。”
“当初背叛我逃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商鹤禹一把松开她。
骤然得到呼吸，盛九安狠狠吸了一大口空气，然后趴在角落里平复。
“脱了。”男人坐回原处。
“什么？”她有些没听清楚。
商鹤禹磨磨牙，“我叫你脱。”
盛九安脸色瞬间难看起来。